馮紫英也有些尷尬。
上一次的確是失了約,但那時候因為馬上要趕赴永平府赴任,來不及了,這一次好像會有點兒說不過去了。
看看時間,已經是亥正了,時間的確有些晚了,但是明日自己便不可能再有機會來這邊兒,委實難辦。
懷中玉人哽噎抽泣,倒也讓馮紫英心軟了下來,好在鳳姐兒的院子不在大觀園里,否則還真的有些不好辦。
“走吧,平兒你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難道爺還能說什么?”馮紫英頓了一頓,“你先回去,爺隨后就來,另外你那邊也莫要露了行跡。”
平兒大羞,“奶奶就是想和爺說幾句話,……”
馮紫英哼了一聲,“爺若是過去了,那便由不得你們了。”
平兒唬得欲言又止,被馮紫英虎目一瞪,話又被嚇了回去,只是這等情形下,若是這位爺過去了賴著不走,卻又該如何?
這鳳姐院子雖然不小,但是卻是人多嘴雜,本來這夜里去一趟,都會恐遭物議,原本是不合適這等時候相見的。
但是平兒見自家奶奶從早間回來便是懨懨的,又聽得說馮大爺下午在園子里,應該是去了黛釵二女那里,晚飯卻又在里吃酒,多喝了幾杯,便宿在府里客舍中,心里便有了主意,說與鳳姐兒,鳳姐兒默不作聲,顯然是心里允了,所以平兒也才壯起膽子走了這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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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也想若是院子里其他人問起,便是說幫著問璉二爺的事兒,好歹這巧姐兒也還是璉二爺骨血,這璉二爺一走就是快一年了,音信全無,縱然是和離了,也不該如此才是,顯然是樂不思蜀。
有這個由頭,便是有人心里嘀咕,但是現在二奶奶已經不算是賈家人,便是在暗地里非議幾句,也能承受得起。
但若是這位爺要在院子里宿一宿,那就是兩回事兒了,傳了出去,只怕二奶奶在這榮國府里邊無法呆下去了。
只是這等時候,若是要說其他,只怕這位爺就要惱了。
“你們院子里可有角門?”馮紫英突然問道。
平兒一驚,搖了搖頭:“并無角門,只有前面的半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