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景象烙在了尤老娘的腦海中,讓尤老娘深刻無比,難以忘懷。
是平兒姑娘?那另外一個婦人是誰?難道是……
尤老娘不敢往下想,榮國府里年齡合適的婦人屈指可數,一個珠大奶奶,一個璉二奶奶,這尤老娘也是清楚的,平兒是璉二奶奶的貼身丫頭,這婦人身份似乎就不問可知了,當然也有可能是珠大奶奶,但那一樣駭人聽聞。
一個是和離的婦人,一個是守寡多年的寡婦,都是二十來歲,正當青春韶華,這遇上了馮姑爺這樣的英武人物,只怕還真的合不攏腿了,這似乎也就說得過去了。
馬車緩緩消失在巷子口,尤老娘心中百味陳雜,這都說寧國府除了那對石獅子干凈,其他都臟,所以尤老娘是堅決不允許二姐兒三姐兒去寧國府,有什么話有什么事兒可以自己去帶話和辦事兒,大姐兒要想兩位妹妹了,也可以到馮府來做客,但是卻不準兩個女兒去寧國府,就是怕有閑話,日后有礙自己兩個女兒的清譽。
尤老娘很清楚像自己女兒這種侍妾身份,不比嫡妻大婦,一旦聲譽沒了,那就再難在馮府立足了。
現在看來這榮國府似乎也差不多,一樣充滿了某些不可言喻的調調。
想想也是,這榮國府里幾乎沒有正經主子了,兩位老爺年齡大了,而下一輩的主子,珠大爺死了,璉二爺外走去了揚州,剩下寶二爺據說是個懵里懵懂過日子的癡人,環三爺倒像是一個成器的,但是平常都在城外書院讀書,鮮有回來,剩下如蘭哥兒和琮哥兒都是乳臭未干,這等陰盛陽衰的情形下,只怕見著馮姑爺這樣名滿京都的昂揚男兒,發生一些事情也就順理成章了。
馮紫英自然沒想到那馬車經過,風無意間撩起的窗簾讓上了車取下帷帽的平兒竟然被尤老娘看了一個清楚,換了是外人,看到平兒的臉,也一樣不知道是誰,或者認得平兒也不知道發生過什么事情,可恰恰是一切都知曉的尤老娘看見了,這就不一樣了。
平兒是剛起身給馮紫英讓出一個更寬敞的位置以便于這對男女還能在車上膩歪時,起身探頭被尤老娘看見的,她一樣不清楚發生了這一幕,此時的她還在羞紅了臉看著這二人在車廂另一端親昵。
說好了正事兒的王熙鳳全身舒爽,哪怕是馮紫英的毛手毛腳,也只是被她啐了一口,但在馮紫英的堅持下也就睜只眼閉只眼了。
一直到馮紫英魔掌在她繡襖內摩挲著要解她肚兜系帶,這才白了馮紫英一眼,惱怒地低聲道:“鏗哥兒,你這是要把我身上這點兒東西都拿回家么?”
馮紫英卻大模大樣的涎著臉:“贈人玫瑰,手有余香,嗯,玫瑰自取,滿屋芬芳,呃,我自取回家,自然就是滿室留香了。”
被馮紫英的耍無賴給打敗了,王熙鳳用胳膊壓住馮紫英還在肆虐的手,哀求道:“鏗哥兒,莫要如此,……”
馮紫英卻悠悠一笑:“鳳姐兒,我這明日一走,只怕又要兩三個月才回來,就不容我留點兒念想么?”
聽得馮紫英這么一說,王熙鳳情念百轉,心便軟了,手臂一松,馮紫英便探囊取物到手,從繡襖衣襟里抽出來,放在鼻尖,深吸了一口,這才滿足地塞入自家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