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姑娘,我躺一會兒就好了。”司棋趕緊制止:“下午間奴婢去找了馮大爺,馮大爺喝了些酒,剛睡了起來,奴婢又去問了馮大爺,他讓奴婢轉達姑娘只管放心,不管大老爺那邊兒怎么折騰,他自有應對方略,便是老爺真要把姑娘許給孫家,他最后也會讓老爺或者孫家退親,反正姑娘肯定是他的人,……”
“啊?”迎春又驚又怕又喜,“司棋,你真的又去找了馮大哥?”
“不去怎么辦?姑娘這兩個月都瘦了一圈兒,奴婢也和馮大爺說了,馮大爺還專門讓奴婢叮囑姑娘寬心,說他還是喜歡姑娘胖一點兒的好,莫要成日里皺著眉頭,顯得老氣,他更喜歡姑娘喜笑顏開的模樣,……”
司棋如實地把馮紫英話語轉達給迎春,只是卻隱下了那是馮大爺騎在自己身上縱橫馳騁時的甜言蜜語,而且那話語里的對象也不僅僅只是迎春一人,而是說自己主仆二人。
想到這里司棋也是一陣耳根子發燒,自己怎么也變得如此不知羞恥了,居然又回憶起先前那一幕。
尤其想到馮大爺各種手段花招使將出來,比上一回無意間在那畫舫上撿拾的繡春囊上所繡的物事都還不堪,卻還用到了自己身上來。
聽得情郎的這樣一番話,迎春忍不住捂住自己滾燙的臉頰。
這兩月自己父親似乎還真有點兒變化,原來經常提起自己的婚事,現在卻是有些猶豫不決的模樣,估計應該是看到了馮大哥回京做官,心里又有些變化反復了。
迎春便坐在司棋床榻邊兒上,主仆二人又嘀嘀咕咕了好一陣,一直到天色慢慢暗了下來,到了吃晚飯的時節,司棋也沒有敢起床來,還是蓮花兒把飯送了進來讓司棋在床上把飯吃了。
那邊晴雯侍候馮紫英寬衣解帶睡下時,卻一眼看見了馮紫英里褲腰上的汗巾子換了一條,馮紫英本人并未在意,只是把司棋那條汗巾子藏了起來,卻沒想到這里露了破綻。
但是晴雯心里卻是一凜,這爺剛回京城,難道就被哪家狐媚子給盯上了?
這條汗巾子不是那等大路貨,一看就知道是女兒家的手工所作,而且晴雯還覺得這花色樣式有些眼熟,只是她已經離開榮國府許久了,一時間也想不起這究竟是誰能做出這般手巧的繡工,但肯定不是金釧兒、玉釧兒和香菱、云裳的手藝。
不過這等情形下晴雯也明白如何處理,隱隱一點,馮紫英這才反應過來,出了一身冷汗。
這若是被沈宜修或者寶釵寶琴她們看見,只怕又要起一番風波,哪怕是自己可以利用兩房之間相互利用信息不對稱打埋伏,但是以沈宜修和寶釵寶琴姐妹的精明,肯定會利用晴雯、香菱她們來相互探底,查個明白。
好在晴雯這丫頭還算是識大體顧大局,知曉輕重,提醒自己一番,也免了后續的麻煩。
給了晴雯一個感激的眼神,晴雯傲嬌地聳了聳鼻子,扭過身去,這才把這條汗巾子收走,換了一條她做的,下來之后倒是要好好查一查,這究竟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