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他也能保持對這個少女的輕蔑,但是,實際上,這是一個需要重度警惕的人。
才十六歲就到了這個地步,再過兩個十六歲又將會是什么樣?
而在他們漫長的歲月當中,這種時間的流逝,也僅是嬰兒期到幼童期而已。
聽到兩人先前的話語,他沒有做什么反應,只是壓制了想要出手的**,現在出手,短時間內殺不了那個蔚児,反倒會引起那個柳姓男子的注意。
他忍不住輕咳一聲,抬手一看,手中的一灘鮮血泛著金光點點。
本來想做些什么的舉動,現在只能暫時平復一下身軀中不斷翻滾的氣血了。
他也沒想到會突然遇到那個柳姓男子,而那個灰眸當中滿是厭世感的男人在見到他之后宛如打了雞血一樣。
若不是最后他的目光偏移到了那個布若的身上,示意了什么,不然還真是難以在這樣一個難纏的對手面前逃脫。
至少,現在他還沒有做好與審判長交手的準備,那是再過幾天之后的事兒了。而那個時候,就不僅僅是交手那么簡單了。
……
……
那銀發充滿了即使在歲月的流逝之下,仍然要保持最后的倔強。
比起大多數老人的花白而稀疏的頭發,他的如霜雪的白發表現異常有層次,發根也是同樣的粗壯有力。
若將發絲染黑,再年輕兩三歲,跟二十三、四的年輕小伙又有什么異樣?突然想到這些,并不是他想要再年輕些。
而是在他的坐在的公園椅上,被他用黑色風衣當做被子鋪蓋的正在酣睡的布若在他耳邊曾經喋喋不休地說道:“大叔,你干嘛要染個銀發啊?雖然是有些酷了,也比較襯托你的消沉氣息,但是,再年輕些不好嗎?沒準我就不叫你大叔,叫你大哥了哦。”如此說道。
年輕啊?
他抬眸看了看那一輪明月,也僅僅就是看看而已了。
到他如今這個年齡,年輕聽上去就像遙不可及,只是欣賞其光景的月一般。
看著年輕而富有朝氣的年輕人,只是會感覺風景舊曾諳。
“你現在到底在哪兒啊?我都離家出走好多天了,怎么找,怎么找都找不到你。”那個小女生夢話突然響起。
他往后看了一眼,蹙起眉,豆蔻年華的小小少女露出柔弱的臉頰,蜷縮在他的充滿安全感的黑色風衣中。
僅僅著了一件黑白條紋的T恤的他,灰色眼眸泛著黯淡的光芒,看著這個少女沉默不語。
那時候,第七看向了她,并不是以此威脅,而是在提醒他。
清楚這些的他便由不得任由第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