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從重癥監護室里出來,對誰都不沒有話說,額頭上捂著毛巾,抱著早產的閨女,眼中含著淚,這對于女人來說是一種苦。
老唐頭在屋里,不住的打哈欠,他已經一天一夜沒有抽它的旱煙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周圍都是女病人,唐浩也不好站在病房里多呆,看了一眼人沒問題就出去了。
老唐頭緊跟著唐浩出了病房,嘴上的哈欠越來越多。
唐浩忍不住問:“爹,你那煙袋鍋子呢?”
“一著急,不知道丟哪了。”
唐浩從包里拿出待客用的香煙:“那您抽根這個頂頂吧。”
老唐頭拿過唐浩遞過來的煙,爺倆走到走廊的通風處。
老唐頭深吸了一口香煙,嘴里的煙緩緩流出,歪歪腦袋,瞅著那只老手上的香煙,感嘆:“勁不夠足,沒我煙袋鍋子猛。”
“上歲數了,少抽點煙吧,你也是有孫女的人了。”
老唐頭沉浸在煙霧中,習慣性的罵罵咧咧:“你是我老子咧,還管我抽煙。”說完,轉移話題:“你帶錢了沒有?”
“要多少?”唐浩問。
“百十來塊錢,這醫院吃錢呢,我帶過來的錢都交了住院費,醫生說你嫂子身子虛,沒奶,孩子得喝奶粉。”
唐浩包里掏出錢,怎么也有四五百的樣子,他是生意人,手頭上怎么能不預備著。
老唐頭沒有接:“你跟你媽一塊去買點女人家的東西,我也不懂,你媽最遠就去過鎮子上,你跟著省得她被坑了,我得在醫院,有個啥事做主心骨。”
唐浩點頭,插著兜離開。
老唐頭提醒:“買便宜的,這縣醫院的附近的東西太貴了,花費不起。”
唐浩陪同母親兩人來到縣醫院附近的小超市里,小賣部不大,輪椅棉被一應俱全。
唐浩在小超市里拿起一個玻璃制的奶瓶,一只鴿子的形狀,塑料口,滿滿的回憶啊,這奶瓶是采用了和平鴿的形象,唐浩前世還用過。
老媽見狀,將唐浩手中的奶瓶放回貨架上,拿了一個最普通的玻璃制奶瓶。
一個奶瓶,兩罐奶粉,一袋豆奶粉,兩瓶罐頭,還有臉盆毛巾這些,一共花了五十多塊錢,奶粉占大頭。
臨回去,唐浩給了老媽三百塊錢,以備不時之需。
唐浩不得不承認老賀算是個會說話辦事的人,唐浩還沒走進醫院,就聽見有人在喊自己。
“唐兄弟。”老賀媳婦隨老賀喊唐浩為唐兄弟。
唐浩手里提著東西,一扭頭,正見到老賀媳婦穿著一條大黑點的長裙子,手里提著一個保溫飯盒。
“嫂子?你不是在市里呢嘛?”
“我昨晚上回來的,參加兒子的家長會。”老賀媳婦走近。
“要我說,你把兒子學校遷到市里去得了,省得兩頭跑。”唐浩道。
“先上了今年再說。”嫂子發現自己話題被唐浩帶跑偏了,將話題轉移:“我聽說你嫂子出事了,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