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憲就二哥回來啦?”
“那啥,你認得嫂子吧?”
“對對對,就前院兒的,我家男人叫孫大寶,沒想起來?哎呀!就早上總在街口大果子攤吃早點的那個……還沒想起來?腦門上有塊胎青的那個!”
李憲一進門兒,一大群婦女在短暫的尷尬之后,便紛紛上前套起了近乎。
天可憐見!
自打買了景耀街22號之后,李憲在家里呆著的時候滿打滿算都還不到四個月!
別說前后院的街坊,家左右的鄰居都沒怎么打過交道。
至于街口那每次路過都能見到滿桌面黑乎乎煤灰渣子的早餐攤兒,他更是一次都沒去吃過。
新鮮吶!家里面有做飯的,跑哪兒吃風飲露的給自己肚子找罪受,那不有病?
“哦哦哦,有印象有印象。”雖然不認識,但面前的這些婦女確實看著面善。在景耀街呆的時間短是短了點,可是人就是這么個東西,生活在一個環境之中甭管時間長短,總是會下意識的認臉的。
就算是沒說過話,抬頭不見低頭見,一些面孔他也有印象。
胡亂支應了幾聲,從一群婦女中脫身出來,李憲便一把將坐在沙發上欲言又止的鄒妮拉了起來,上了樓。
“媽,這什么情況啊?”
二樓,看著樓下一群偷偷摸摸往上打量的婦女,李憲拉著鄒妮的手,拉低了聲音問到。
“嗨!你還說。”鄒妮也是面色一苦,“不都是蘇輝惹出來的亂子?”
蘇輝?
李憲嘶了口氣。
家里現在人口眾多,這里邊兒不省心的也有。特別是家里的孩子們,像李匹這種忍不住就讓人揣上兩腳,像朱靜那種一肚子老豬腰子的滾刀肉更是不缺。
可要說這些說孩子不孩子說大人不大人的貨色里面誰最讓李憲省心,那蘇輝絕對是排天字第一號的。
這小子平時三教踹不出來一個屁不說,除了學手藝干活,更是什么災禍都找不著。
除了內向孤僻一些,根本找不出別的毛病。
這、、、
怎么就惹了這么一大堆中年婦女過來?
難不成……
這小子夜襲了女澡堂?
李憲狐疑的往樓下看了一眼,見到一個個或者五大三粗或者歪瓜裂棗的婦女們,渾身一個哆嗦。
想到蘇輝那一張苦大仇深卻稱得上俊俏的臉蛋,不禁心中惡寒。
品位……太差了吧?
“二,你想啥呢?”
知子莫若母。
鄒妮雖然不知道李憲具體想的是什么,但是見他呲牙咧嘴的樣子,就知道自己這孫猴子一樣跳脫的二兒子肯定又跑偏了。
頓了頓,將李憲拉到二樓樓梯后轉角的位置,便低聲道:“這不是三十那天蘇輝說要帶宋家那小媳婦韓小娟去邦業學木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