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廣連想了想,又看了看臉色發白的侄兒,方對剛奇說:“要我幫你們運東西可以,但是有一個條件,你們不能干涉我的工作,用什么人、怎么搬,都得我們自己說了算!”
剛奇秀仲略停頓后說道:“可以!不過祝老板到時若要偷奸耍滑,休怪我不客氣!”言罷,剛奇秀仲用生硬的中國話對在座的諸位老板說:“我還有些事情需要離開,各位請自便!”
“祝老板,趕快把你侄子帶去看大夫吧!”待日本人和偽軍走了后,錢老板對祝廣連說,“這幫狗日的,總有一天咱中國人要把他們給滅掉!呸!你說,其實誰想給他們賣命啊?不過這年頭,能保住性命才是要緊的!”
隨后,祝廣連趕忙把祝懷慶拖往趙氏醫館,路上祝懷慶幾近昏厥。
至于酒樓那邊,錢老板說大伙既然來了,一桌桌菜不吃也是浪費,于是就招呼大家吃飽再走。當然,酒是沒有喝了,大家都知道,今晚這頓飯,菜可以吃,酒是斷然不能喝的。
到了醫館,趙大夫好一陣忙活,總算是把子彈給取了出來,血也給止住了。
“趙大夫,我侄兒的傷怎么樣了?”
“祝老板,子彈已經取出來了,沒有傷及要害,放心吧,沒有生命危險。不過子彈打到了骨頭,位置有些特殊,只恐怕今后會落下點殘疾......”
聽趙大夫這么一說,祝廣連心里又喜又憂又自責:喜的是自己的侄子沒什么大礙,自己也總算可以松一口氣了,憂的則是祝懷慶今后腿腳可能會有所不便。畢竟這事皆因自己而起,雖然侄兒是日本人打傷的,自己確有推卸不掉的責任,自責自不必說了。
想到這些,祝廣連又對趙大夫說:“趙大夫,你可是墟溝一帶最有名的大夫了,請你一定要幫幫忙,把我侄兒的腿傷給治好!醫藥費不是問題!”
“是呀,我老表平時跑路飛快,要是腿留點殘疾,恐怕對他是致命打擊!”石柱也在一旁說著。
這趙大夫確實不是一般的市井醫生,醫術出奇地了得,而且與祝廣連私交甚好。他對祝廣連說:“祝老板,你我這么些年的交情,我肯定會盡力而為的,只是,這已經不是錢的問題了。這樣,我試試給他外用祖傳偏方‘續骨膏’,內服‘九味續斷丹’,臥床靜養個把月,興許能好個十之**!”
“那就多謝趙兄了!”祝廣連忙向趙大夫作揖道謝。
幾日之后,趙大夫見祝懷慶傷勢已明顯好轉,氣色也好了許多,便對祝廣連說:“祝老板,我看你家侄兒恢復得不錯,明天就可以回家靜養了,不必再住在醫館里,只需按照我說的來調養即可!”
第二天,祝廣連便讓石柱和老張頭把祝懷慶接了回去,暫時安頓在西園的宅子里。
當晚,祝廣連就讓石柱喊來了沈從汧,說道:“大爹呀,我打算把懷慶送到鄉下去靜養,雖說那邊條件不比這里,但是我大哥大嫂都在家里,而且月云和春桃她們也都在老家,照顧起懷慶來要比我們這里方便很多。我這次回祝莊不知道要呆幾天,商行的事情就有勞大爹你多費心了!”
“大侄女婿,放心吧,商行那邊暫時主要是著手把炸塌的墻給砌起來,交給我就好了。等你把家里事情安排停當了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