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過笛還要說話,卻見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遠,自己變得越來越高,隨后落到了地上。
沒有頭的身體噴著血,倒在了地上。
站在身體旁邊,剁飛了他頭顱的,卻正是方才一直沒有說話戴著面紗的女人。
那噴涌的鮮血,竟像是躲著她一樣,沒有一滴碰到她的身上。
“你怎么動手了?”
河圖看著仙兒竟然先一步出手殺了陸過笛,皺著眉頭問到:
“這修士殺凡人有天譴,涉及紅塵俗世還有因果,你們邪魔外道難道跟別的修士都不一樣?”
“當然是一樣的,只是我看到甄掌門你殺了這么多,我一時也是手癢癢,身為邪魔外道,怎么能殺的比你們正道少呢。”
仙兒笑了笑說到:
“至于因果,都算在甄掌門頭上了。”
“你倒是看得開,等你天劫都過不去,看你還能否笑得出來。”
“甄掌門殺了這么多,不也過不去天劫?”
“我渡了999次天劫。”
“甄掌門莫當我是三歲孩童。”
幾番對話之后,河圖也沒有說什么,提著煙花,轉身走了,跟在后面的仙兒,就開始一直詢問了。
“甄掌門,你殺了這么多人,那些賭坊就能關了?”
“能關,明天太瓊門仙人砸賭場的消息就會傳開,他們不關也得關。”
那么多求長生的人,或是富貴,或是武林高手,但凡有半點跟仙人有關系的消息,他們都不會錯過,仙人不喜賭坊這個消息,他們也不會錯過。
“甄掌門想靠那些求長生的人?那我不是很懂,為何不直接給山下的人送信,讓他們去對付這些賭坊的人呢?”
河圖沒有說話。
“甄掌門,你殺了這些人,只能換來沙縣一地太平,那其他地方的呢?甄掌門也都要去救嗎?”
河圖還是沒有說話。
“這天下這么大,甄掌門你能救的過來嗎?況且這因果可是很玄乎的東西,我輩修士,能不碰便不要碰,你還殺了那么多凡人,無關對錯,都算是甄掌門頭上的天譴,以后渡劫都要難得多。”
河圖還是沒有說話。
“甄掌門,沒看出來,你身為一名修士,竟然如此有善心啊,就是有點泛濫,以后每個凡人有難,你都要幫一幫,還要不要修仙了?”
仙兒在河圖后面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河圖皺著眉頭可算是回了一句:
“這些都是你師叔問過你的話吧?”
仙兒愣住了神,猶豫了一下才說到:
“甄掌門,你會讀心?大卜算術?”
“我會開掛。”
河圖說完,這次輪到仙兒沒有回答了。
不過河圖選了一處山頭,將自己和仙兒手中綁著的腰帶解開來,隨后將仙兒放了下去,自己卻站在磚頭上,說到:
“你問的那些問題,就算是圣人也回答不了你,至于我會這么做,因為我甄河圖……”
河圖長衣飄飄,迎風而立,身后夕陽已落,夜空正順著天幕而落,僅剩些許的火紅。
仙兒站在山頭上,望著眼前微微前傾身子的河圖,夜幕下,就聽他說了四個字:
“自在逍遙。”
磚頭慢慢飛高,漸漸遠離的河圖說了一句:
“你走吧,哪來回哪去,別在我太瓊門地頭上待著了。”
“甄河圖!你就這么放我走了啊?!我可是你師父的女兒!”
仙兒有點不敢相信的望向漸漸飛遠的河圖,卻聽天邊聲音傳來,已是越來越弱了:
“今天我師妹過生日,我要回去給她放煙花,別說你是不是師父的女兒,就算是師父,也得給我走!你這電燈泡有多遠走多遠,別再來找我們了,下次再看到你,我捏爆你的……”
再到后面已經聽不清楚了。
仙兒站在山頭,看著漆黑一片的夜空,張了張嘴,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捏著自己的耳鬢的垂發,回過身子朝著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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