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編笑道:“看來《當代》雜志很看重你啊,這本雜志是六月下旬出版,你六月初投稿,那時候估計樣刊都確定好了,結果他們還是把你的這篇加在了里面,估計是把誰的文章給臨時替下去了。”
張偉笑著說道:“《當代》的兩位主編和您一樣,對我這樣的文壇后輩都是很照顧。”
王主編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道:“小張,你這次來我們這是要來投稿么?我們《延河》雜志非常歡迎啊。”
張偉說道:“有機會一定請您指教,不過我這次來是想向您打聽一個人。有位作家叫王偉國,筆名叫陸遙,您認不認識?”
王主編仔細想了想說道:“沒聽說過,他發表過什么文章么?”
額,見確實是沒有這個人,張偉就放心了,他之前查閱歷史發現確實有一些曾經熟知的文學家在這一世都莫名其妙的不見了。
張偉不再糾結這個話題,打了個岔說道:“那可能是我記錯了吧。還有一件事想要麻煩您老,我曾經在米旨那邊插隊了幾年時間,前兩天回去探望鄉親們,有一些創作靈感,想寫一部反映最近這幾年陜北農村生活變化的文章,所以想找您要些最近幾年的《延河》雜志,不知道您這還有沒有,我想拿回去讀一讀里面的文章,做個參考。”
這也是張偉為今天貿然來訪想到的借口,既然莫名的原因造成了陸作家不見了蹤跡,那自己就更有借口來說服自己創作那部了,畢竟不能讓經典流失嘛,《平凡的世界》曾經可是激勵了萬千青年的啊。
陸遙在寫這部時可是下了一番苦功夫,“三年準備,三年創作”,了近百部長篇,前后近十年的報紙以及相關的書籍,才得以成書。
所以張偉在準備創作之前,一定要確認原作者的情況,要是貿然抄襲,沒準就撞到槍口上,解釋不清楚了。
再說張偉也是只記得大概故事情節,要創作這樣史詩般的作品,確實力有未逮,需要做很多準備工作,怎么遣詞造句都得細細琢磨。
王主編說道:“原來你還有這種經歷啊,你之前寫的幾部都是軍旅題材的,這個《最后一個軍禮》從名字上來看也是一樣的,你這是要轉型寫傷痕文學么?”
傷痕文學是華國文壇最近兩年開始流行起來的一種文學思潮,以描寫運動時期知識分子受到迫害,知識青年上山下鄉生活為主。由于大家都是剛剛從那個時期走過來,因此這種文學思潮一出現就受到了廣大讀者的歡迎,在青年一代中有著廣泛的讀者群。
張偉說道:“不只是傷痕文學,說是鄉土文學更恰當一些,我想寫一本純粹反映我們華國當代城鄉社會生活的長篇,用傳統的現實主義手法來反映我們華國勞動人民的勤勞樸實與偉大。”
后世有人給了《平凡的世界》這部這樣的評價:“華國五十年的鄉土文學,只有一本《平凡的世界》。”
王主編說道:“哦,你要用傳統的現實主義手法來創作么?這在當今文壇可不怎么討喜,已經有一些落伍了,這兩年文學熱潮正在逐漸興起,作家們在文學創作形式和技巧上都在求新求變,傷痕文學,反思文學,先鋒派,現代派,意識流這些文學觀念都在受到關注,你為什么要反其道而行呢?”
張偉說道:“我不認為有什么文學創作手法是落伍的,從長遠來看,現實主義傳統始終是文學的主流。”
王主編沒有再多做評價,而是鼓勵地說道:“既然你有這個想法,那很好,最近幾年的過刊我們這里應該還有,待會我讓人找給你,不過你寫好了可要拿來給我看看,我們《延河》雜志也可以發表嘛,尤其是你這還是描寫我們陜北農村生活的,我就是綏徳人,對這部也是很期待啊。”
張偉忙謙虛的說道:“等到寫好了之后,一定拿來請您斧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