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觀禮席的角落邊緣,相澤成一直安靜的看著。
他并不想讓其他人太過注意他,畢竟之前在牧雅林業林場那一次,他非常“硬氣”的拒絕了和牧雅林業合作,現在又巴巴的不請自來參加維族姑娘的頒證儀式,這前后矛盾的做法,實在有點“不要臉”。
所以,相澤成只希望能夠“悄悄”的把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做好,然后低調離開。
不過坐在臺下,看著維族姑娘得到原老親自頒證的風光,相澤成既羨慕、又嫉妒,心里還有一點失落。
維族姑娘這么年輕就成為中科苑院士,這對比實在有點太強烈了,讓人總會忍不住的想,自己大半輩子是不是都活到狗身上了。
相澤成覺得在農科科研上努力折騰了那么久,最多也就在一些雜志報刊上發表過一些文章,成為學界所謂的專家。
可是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距離中科苑院士還有這十萬八千里,如果不能搞出什么突破性的技術來,他這輩子大概都不可能觸摸到這個“院士”頭銜。
所以看著維族姑娘,他的心里簡直酸得無以復加,甚至有那么一刻,他真希望站在臺上的人是自己,這樣他就可以志得意滿的看著臺底下的這些人,享受這一份榮譽。
等看到維族姑娘送原老離開會場,相澤成的心里又突然生出一點莫名的恨意,感覺當初要不是維族姑娘太強硬,只要能像現在這樣尊重前輩,給他一點臺階下,他也不會憤然離開牧雅林業,從而落得今時今日的地步。
他之所以失去云天大學農學院院長的位置,就是因為當初拒絕和牧雅林業合作的這個決定。
要知道其他幾所學校同意了和牧雅林業的合作以后,合作雙方都進行了大肆的宣傳,至少在學界是鬧出了動靜。
然后隨著合作項目開始,不斷有成果出來,更加是引起了很大的反響。
對于普通老百姓來說,大概就是看個新聞,當做普通咨詢看一下。
可是對于有志于在農業學科做出成績的人來說,就真的非常重視,會把這些東西當做重點來對各個學校進行比較,衡量他們科研能力以及教學實力。
也正因為這樣,今年報考云天大學農學院碩士、博士研究生數量,大幅下降,比往年少了一半。
而其他幾所和牧雅林業合作的學校,則增加了不少。
最要命的是,今年云天大學其他各學院的報考人數都增加了,只有農學院跌下來一大截。
所以,相澤成就成了必追究責任的那個人。
他雖然沒有受到懲罰,可是成為農學院院長的念想卻被徹底斷掉,最終淪落到厚著臉皮跑來這里,希望能得到東山再起的機會。
“怎么才能找到機會和他們好好聊一下呢?”
很快斂去眼底的恨意,相澤成又在心里盤算起來。
他覺得這時候只有忍辱負重,才能讓自己走出困境,他必須找機會和陳牧、又或者和維族姑娘聊一下才行。
只是看起來不論是陳牧還是維族姑娘,都是其他人關注的重點對象,他很難找到一個說話的好機會。
“要不……直接過去找他們聊?”
相澤成這么一想,目光忍不住看向了那幾位高校的同行,心底有點猶豫。
上一次在牧雅林業的總部,這些人都在的,他“斷然離場”的表現被這些人全看在眼底。
現在他觍著臉過去找陳牧和維族姑娘,被這些人看見,都不知道要怎么在背后編排呢。
相澤成實在有點抗拒這樣的情形,覺得就算再怎么說,自己還是云天大學農學院的副院長,這么卑躬屈膝的……實在太沒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