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萍萍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是有著笑容著,而且極其真實,再加上其臉上有著歲月滄桑的褶皺面容,著實令人想不到眼前這位和藹老人竟是監察院院長陳萍萍。
范思轍心中一驚,監察院院長這么好說話嗎?他......竟然讓我叫他叔伯?什么意思?引誘我叫他一聲然后將我以上犯下的名義處置?
因為原本監察院提司乃是監察院之事,就算是皇帝也沒有決定權,但是這一回,慶帝直接告訴陳萍萍,范閑失蹤,由范思轍來擔任監察院提司一職。
這其中表示著什么,范思轍怎么可能不明白,慶帝已經開始不相信陳萍萍,至少不是完全無條件信任。
不然怎么會沒經過陳萍萍同意就讓范思轍來這監察院。
更何況慶帝早已經說過,范思轍來監察院就是來監視陳萍萍,以及一些極其隱晦的秘密。
想到這里時,范思轍看著陳萍萍那笑容,心中不自覺打起一個冷顫,這一些老狐貍,果然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旋即神色開始有些許發愣,微微楞在原地,一時半會沒有出聲。
氣勢他在想應該如何應付這陳萍萍,保持恭敬態度這是必須的,慶帝讓他監視陳萍萍也是事實。
所以他不可能會完全效忠于陳萍萍,在關鍵時候很可能還會在背后插他一刀,但是對方現在竟是讓他喚他叔伯。
這讓范思轍心中些許復雜之情流露出來。
半響未見范思轍反應,陳萍萍似乎是看出了范思轍心中所想,頓時輕聲淡然道“我與你父親,也是舊時,喚我一聲叔伯顯得親切,不太過生分罷了,你不必多想。”
陳萍萍聲音極其平淡,聽在范思轍耳中也極其真切,但是范思轍不知怎么,就是感覺到在這副慈祥皮囊之下,還有著另外一個面孔。
但是陳萍萍已經這么說了,范思轍再沒有反應,就顯得太不識抬舉了點,旋即他露出一副笑容,咧著牙齒。
“誒,既然院長都這么說了,范思轍若是推辭的話,那倒顯得家父教導無方了,小子見過叔伯。”
“以后有人無人時皆可這般叫喚,不必太過在意這院長名聲。”
“是。”
范思轍臉上微微笑容,輕輕扶了扶衣袖,隨后站直身子雙手抱在前,右手搭在左手之上。
面帶笑意的望著陳萍萍,旋即開口道“叔伯,陛下突然叫我來擔任監察院提司,我真是有點不好意思啊。”
“我直聲推辭,但陛下不知為何,非要我來擔任這提司,我哥范閑還不知人在哪,請問院長知道嗎?”范思轍帶著些許抱怨夾含著試探性的語氣問道。
陳萍萍神色未改,輕輕搖了搖頭。
“范閑之事,我...并不知曉,出此事端,確實是我的意料之外,我......有責任。”
“叔伯為何這般說?”
“其實他在去北齊一途,我命黑騎護送,不過是在暗處,在去的路上,都沒有出事,所以我才在回京途中把黑騎撤走。”
“害得發生了這般事端,我......對不起范閑。”說罷陳萍萍臉上略微帶著幾分歉意,從表面上來看,并看不出有任何端倪。
仔細端詳,到顯得極為真實。
范思轍神色不變,陛下已經告訴他范閑沒事,所以在陳萍萍說他對此事有責任,對不起范閑的時候心里卻沒有一絲感覺。
因為他剛出道,什么事都是出涉,出門之時范建告訴過他,凡事聽十分,信三分,丟七分,不可完全相信,更何況是心狠手辣的陳萍萍?
不過眼前的這位監察院院長陳萍萍與之前傳聞有些不符實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