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兒……這么說吧,雖是木頭制成,但重量可在板兒磚之上,其尺寸也不小,直接掄起來當大錘使都行。
此刻,只聽“哐——”一聲,窗外那守衛就被這“風暴之錘”般的飛擊砸中了腦袋,當時就翻白眼兒了。
而孫亦諧的手腳也是夠快,他在那守衛將倒未倒的時候,已經從窗沿探出身去,一手攫住了對方衣領,一手接住對方手里的火把……接著他就用力一拉,把對方整個人都從窗外拖進了屋里。
嘭——
下一秒,窗就被他重新關起來了。
“媽個雞的……我這運氣也是真有點背。”孫亦諧罵罵咧咧地將那守衛放下,然后就把手里的火把插到了房間墻上的一個火把架上,“算了,打暈一個和打暈兩個也沒什么區別。”
他勸了自己一句,隨即視線就移到了墻邊的一個大箱子上。
這個箱子咱也說過了,是用來裝衣服的;那個時候“衣柜”這種東西、或者說帶柜門和抽屜的柜子,算得上是好家具了,很多窮人家里是沒有的,像這種宿舍性質的屋子里大多也沒有。
諾爾奇這房間比那些普通修士的還樸素,他這個大箱子打開,里面的衣服都沒幾套,那……孫亦諧也就不客氣了。
一分鐘不到,孫哥就把那個昏迷的守衛平平整整地裝進了大箱子。
而就在他關上箱蓋兒的剎那……
咚咚咚——
“神父閣下,我見屋里還有亮光,您這是還沒睡嗎”屋外又有人來敲門了。
來的這也不是旁人,正是那位白天帶隊來馬戲團收錢的保羅修士。
這貨咱也說了,是這神戒會的小頭目之一,今天傍晚被懲戒的那幾個“老愛賒賬”的修士,便都是他的部下;雖說那幾人被懲戒跟保羅沒有什么直接的關系,但他作為諾爾奇的得力干將,政治敏感度顯然很高……他就生怕自己保持沉默也會受牽連。
因此,在輾轉反側了個把小時后,保羅還是溜達到了神父的房間附近,想看看神父睡了沒有,沒有的話他就打算以“懺悔”為由去找神父聊幾句,高低也要表表忠心、撇撇責任啥的。
結果,保羅晃到了神父的房間門口,一看屋里還亮著火光,那他就放心敲門了唄。
屋里的孫亦諧一聽,這聲音耳熟啊,他很快也意識到門外的人是保羅。
于是,孫哥也很大膽的……先是快速退到了離門遠一點的地方,然后捏著鼻子,盡量偽裝出他剛剛聽過不久的、諾爾奇說話的那種聲音和腔調,壓著嗓子應道,“是保羅嗎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啊”
“呃……”但保羅很熟悉神父,孫哥那臨陣磨槍的偽裝在他聽來明顯有異,“神父,您的聲音怎么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他這么一問呢,孫哥就給干沉默了。
吱——
又過了幾秒,門慢慢被打開了。
保羅還在盯著那越來越寬的門縫愣神,突然,門就一下子開到了最大,然后一道狗一樣的身影就貼著地面朝他躥了過來。
霎時,保羅只覺腳踝處乍起一陣疼痛,讓他不禁兩腿一軟,并朝前栽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