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水寒衣又是不耐煩地撇了撇嘴,“急什么嘛……我又不會跑咯,真是的,總共多少”
“二兩。”小伙子回道。
“多少”水寒衣眼珠子都瞪大了,“讓你們幾個撒撒樹葉,放幾只破鳥兒,管我要二兩你這撒的是金葉兒,放的是鳳凰吶”
“誒老哥,你這話可不對啊。”那小伙兒也是絲毫不慫,理直氣壯的懟道,“你這樹葉兒撒著是痛快,但撿起來可費勁啊,還有鳥兒……多難逮啊你昨兒才來找我們,就一天不到咱們上哪兒去給你逮那么多只最后還是咱們弟兄自己墊錢去找鳥販子買的,還有那倆大扇子……”
“等等等等……大扇子又是哪兒冒出來的”水寒衣打斷道,“我讓你們準備那個了嗎”
“嘿!不是你說要‘站在風里’才夠瀟灑嗎沒扇子哪兒來的風啊我又不是諸葛亮,我給你借去啊”這小伙兒也夠貧的,“我跟你說啊,扇風這活兒可也費勁,把咱兄弟累得跟孫子似的,我都沒跟你另算……”
“行了行了,二兩就二兩,算你狠行吧,拿去拿去。”水寒衣有點拗不過這小子,于是只能乖乖掏了錢,一臉嫌棄地把對方支走。
待對方離開,水寒衣才重新看向孫黃,面不改色道:“二位別見怪啊,大家自己人,我也不擱這兒裝什么……我這個人呢,就是喜歡那榮華富貴,所以這個錢呢,是從來不亂的。”
“對對,水哥說得好!”孫亦諧對這話似乎深以為然,“有錢沒錢是其次,咱著要順心嘛,來,兄弟再敬你一杯。”
就這樣,三人又讓小二添了兩壺酒,多聊了幾句,也多喝了幾巡。
這時,水寒衣覺得也差不多了,便壓低了聲音,跟孫黃提起了正事兒:“那什么……我要沒猜錯的話,你倆應該也聽說少室山的事兒了吧”
“可不嘛。”黃東來也學著對方低聲說話,并摸了摸自己嘴上的假胡子,回道,“不然咱們整這身裝扮干嘛”
水寒衣點點頭,再道:“那我姑且問一句啊……”他說到這兒,忽然用極為犀利的目光看向了孫黃二人,“……真不是你們干的吧”
“媽個雞的,是我們干的我們還偽裝個屁啊!”孫亦諧雖然說話的音量也低,但這句的調門兒可是上去了,“一開始就別在犯罪現場留下自己門派名不好嗎”
“也是啊。”下一秒,水寒衣的表情一下子又松懈下來,這表明就是這一問一答之間,他便完全相信了雙諧。
你要問他的依據是啥,也沒啥,無非是多年辦案和審訊別人所累積的經驗和直覺。
水寒衣自己也不清楚原理,反正他就是有很高的幾率可以在面對面集中注意力逼問別人時,從對方的臉上分辨出對方是否說了謊。
“我果然沒看錯人。”水寒衣接著又道,“那既然你們沒啥問題,有個事兒……我得給你們提個醒兒。”
“什么事兒”黃東來疑道。
“大約在兩個月前,咱們京城上下的錦衣衛、東廠、還有城防各部、乃至衙門……便全都接到了密令,說是要找你們‘混元星際門’的人。”水寒衣頓了頓,補充道,“而且據我所知,這個命令與少室山的傳聞無關。”
“哦那又是為啥事”黃東來又問道。
“嗯……”水寒衣當即露出了一種微妙的神色,聲音也壓得更低了,“你們門中,不是有個叫林元誠的嗎”
“是啊,他干嘛了”孫亦諧問道。
“他大概……”水寒衣的表情逐漸轉為了無奈,或者說蛋疼,此時他一邊抬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一邊念道,“……拐跑了一位公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