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兩你今天帶著了嗎?”孫亦諧問道。
“哼……不就是三千兩嗎?”宋項就等他問這個呢,“來人啊,拿上來。”
他話音未落,早已等著這個命令的幾名家丁就拎著一個小箱子上來了。
那箱子往地上一擱,一打開,露出來白花花的,都是銀子,裝得滿滿當當;算上箱子本身,少說也有一人多重。
臺底下的老百姓們看得眼睛都直了,普通百姓一輩子也見不著這么些錢啊,很多人甚至忍不住驚呼出聲。
對那些百姓的反應,宋項還挺受用,他臉上露著得意,又道:“你的呢?”
孫亦諧不慌不忙,從懷里抽出幾張銀票來,這是他從杭州出來時,身上帶的那“六千兩母愛”里剩下的一部分,剛好也是三千兩。
“你要不要找人拿去銀號里驗一驗啊?”孫亦諧把那銀票夾在指縫間輕輕搖了搖。
“那倒不必。”宋項確不是很在乎這個,他今天要跟孫亦諧打,主要是為了面子,錢對他來說本來就是個概念而已,不重要。
“好。”孫亦諧說著,上前幾步,把自己那幾張銀票也放進了那個裝銀子的箱子里,然后順手就把箱子合上了。
待他做完這些,宋項便朝家丁們使了個眼色,讓他們把箱子拿到擂臺旁邊那個原本用來放賞銀的地方,公開示眾。
孫亦諧則走回了擂臺的一側,接道:“賭注是沒問題了,咱來說說規矩吧。”
“規矩?”宋項疑道,“什么規矩?”
“你打擂不得說清楚規矩的嗎?”孫亦諧道,“除了掉出擂臺算輸之外,還有哪些是能做的,不能做的,咱得事先說明白了啊,要不然打完有人耍賴怎么辦?”
“哼……”宋項冷笑,“老子在這里打了五十幾天,還沒人像你這么多講究的。”
“所以說你是外行啊。”孫亦諧道,“你不把規矩講清楚,要是有人給你來個插眼、踢襠,把你給廢了,你怎么說?”
這點,宋項倒是真沒想過……被孫亦諧這么一提醒,宋項忽然還有點后怕。
“呃……那就不許插眼踢襠,其他都行。”宋項接道。
“都行?”孫亦諧道,“那使‘家伙’行不行啊?什么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還有暗器、石灰粉……這些能用不?”
“不能不能。”宋項沒學過兵刃,更不會什么暗器,自是不會同意,故而馬上就不耐煩地否定了。
“那最后一個問題。”孫亦諧話至此處,稍微停頓了一下,再道,“這擂臺之上傷人性命的事,我這種俠客自是不會做的……但拳腳無眼,萬一今天我把你給打傷了……過個十天半拉月后,你在家里越想越氣,一口老血吐出來氣死了,不能追究到我頭上來吧?”
“我呸!”宋項這就罵開了,“就你還想打傷你宋爺爺我?你放心,今兒臺上不管打成什么樣,下臺后全無責任,不瞞你說……到今天為止,在這臺上被老子打殘的好幾個了,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哼,你要是識趣的,現在立刻跪下給爺爺我磕三個響頭,認個錯,把銀子留下,我還能放你一馬,要不然……今兒你休想站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