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蕭天重重的哼了一聲,一腳把華危樓的尸身踢得翻滾而出,滾出了幾丈開外,“若只是這樣,我視他為知交好友,又怎會和他反目成仇,一齊喜歡上一名女子,不過是公平競爭罷了,哪知這老鬼豬油蒙了心,全當伊姑娘也看上了他,只是礙于我在側,不便抉擇,他求而不得,竟對伊姑娘使了攝魂迷心功,意圖壞了伊姑娘的身子!”
桑書云與身旁的車占風夫婦聽得都是橫眉怒豎,方歌吟也是義憤填膺,“這老狗安敢如此!”
風亦飛倒沒怎么動氣,心中清楚得很,蕭蕭天說得出來,十有**就是救下了伊小深。
果然。
只聽蕭蕭天道,“所幸我察覺到了,搭救了伊姑娘,跟華危樓大打了一場,從那之后就結下了不死不休的仇怨,伊姑娘遭遇此事后,就去尋了衛師兄,可衛師兄是置若罔聞,全然不理,伊姑娘便因此負氣而走,我那會負傷頗重,臥病在床,都沒有機會去攔阻。”
蕭蕭天長嘆了一聲,“伊姑娘又哪里知道,衛師兄當她面是不管不顧的作態,背地里卻是千里追索,去了尋華老鬼的晦氣,華老鬼也是躲藏得好,衛師兄竟是沒能找著他的下落,唉......衛師兄心底其實也是深愛伊姑娘的,卻因為當時乃武林各門各派的眼中釘,肉中刺,不敢讓伊姑娘受到牽累,所以才沉耽于酒色之中,故意避開伊姑娘,他對其他所有女子,只是逢場作戲,伊姑娘走后,他來尋我喝酒,醉后掀開衣襟給我看,只見他胸膛上盡是一刀又一刀的深痕,有的猶在濺血......”
方歌吟在一旁不禁“啊”了一聲。
風亦飛愕然,想也想得到,衛悲回多半是因情自殘了。
蕭蕭天繼續說了下去,“我道衛師兄武功高絕,何致傷重于此,細問之下,才知曉衛師兄在伊姑娘離去之后,念茲在茲,無時能忘,便日砍一刀,在身上心上,才能消解眷戀之情;他既不敢留住伊姑娘,又怕名聲不好,羈絆日深,反而累了她,數年過去,不但沒釋懷,反而是心喪若死,卻也始終沒去尋覓過伊姑娘的下落,那陣子,各大派不時挑起戰火,衛師兄偏又這模樣,我就覺得大大不妙了,只能固守在門中,后邊你們這些名門正派群起而攻之,要屠滅我們血河派,我得師兄相護,拼死逃離,師兄卻自那一場血戰后,就再不知所蹤,我歷經十余年,都未舊患盡去,你們干的好事!”
風亦飛算是明白,蕭蕭天此際怎么會不是華危樓的對手了,原來是因為有舊傷在身,武功下降了。
方歌吟聽得微微皺眉,有些為難的道,“都過去許多年了,這段仇怨......唉......要不.....”
血河派慘遭滅門,他實在說不出讓蕭蕭天忘記仇恨的話語。
蕭蕭天嘿然一笑,“掌門你既看上了桑書云的千金,也能說得開去,不需犯難,你只要著令老蕭不許尋仇,我自當是要應承的,當年我們血河派也是深恨武林各門各派妄自挑釁,更害了師父他老人家,故所以下手極辣,不少門派幫會便是被我們滿門屠絕,他們心中懼怕,會聯合一起打上門來,我等也不意外,一報還一報罷了!”
車占風冷然道,“我相信在方賢侄的引領下,血河派不會是如以前一般的模樣,蕭蕭天你若還有不忿,要尋仇只管來,車某盡數接著。”
風亦飛揉了揉鼻子,自己現在也是血河派的掌車使呢,要真搞起來,該幫哪邊?浪子可可總歸算得上是好朋友,幫哪邊都不好。
蕭蕭天不置可否的一笑,沒作搭理,徑自對著桑書云道,“桑幫主,如今伊姑娘可還安好?”
桑書云眼簾低垂,臉上流露出了哀傷的神色,“小深已然去了......”
蕭蕭天登時動容,大驚失色,厲聲道,“這是為何?你怎地沒照顧好她?”
風亦飛也沒想到桑夫人已經過世,之前還以為桑夫人是留在長空幫總舵,沒跟著出來呢。
桑書云黯然神傷,“我從不知小深還有過這么一段經歷,我自結識她后,不知她的底細,因衷心愛她,也沒多追問,每逢她若有所思,滿懷愁緒之時,我詢問于她,她卻總是支吾過去......”
“后來她生下了小娥,我應邀去參與圍殲血河派之役,也沒敢告訴她此事,怕她擔憂掛心,大捷而歸之時,她乘馬來迎,我才將這事說了出來,小深一聽之下,就自鞍上昏厥跌下,因產后體虛,竟不治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