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伯清也朗聲大笑,卻忽然見二小姐不顧丫鬟們的阻攔下了車,頓時一陣頭疼,正準備拱手說話,卻見顧若兮一路跑到張孝武跟前,扶著膝蓋連連喘息。她此番并未紗黛遮面,露出了絕世容顏,眾商戶與軍士們再次被她的美麗折服,卻只敢偷偷小窺,有的低下了頭。
“二小姐。”張孝武點頭打著招呼說,“數日未見,別來無恙,今日為何不女扮男裝了?”
“哼!”顧若兮知道他在揶揄自己,那日若不是他救了自己,卻是不知自己將會落得如何下場,她嘟著左顧而其他道:“張大人,此回龍都,怕是再與你見面極難了,希氏醫術,你還有什么要教我的?”
張孝武想了想道:“大概沒有了,我所知不多,且二小姐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已經超過我許多。我哪里還敢再教你,只怕現在應該是你教我了,不信你問問那些傷員。我只希望你真能將此發揚光大,因為軍中專門的軍醫,人數極少,且關乎軍心。”
顧若兮立即握著小拳頭,壯志重重地說:“張大人放心,我定會將希氏醫術發揚光大,日后你在前線受傷了,也許回到龍都治病,會是我給你做手術。”
張孝武嚇了一跳,苦笑道:“二小姐可知有些工作最忌諱說一些話嗎?”
“什么工作?”
“義莊的殮夫,醫官的大夫,打牢的獄卒,都不能說希望再見到你,否則容易挨揍。”
顧若兮笑得花枝招展,頓時香煞眾人,一個個恨不得此刻立即取代張孝武站在她的面前。張孝武見眾人目光嫉妒,轉身攔在顧若兮身前,擋住了余人的目光。顧若兮勉強止住了笑容,才點點頭說:“張大人,那我希望日后你升官發財,來龍都城做官,可好?”
張孝武搖頭說:“不去。”
顧若兮奇了:“為何?”
張孝武理直氣壯道:“正所謂水淺王八多,遍地是大哥,京城龍都都是官宦人家和他們的宗族勢力,我這種平民出身的小將去龍都便是給人家當差使,我才不愿意去受那份罪咧。在這塞北多好,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顧若兮心想回到中原后,便再也看不到這塞外美景和某個人了,心中惆悵萬分,嘆氣說:“你若是去了龍都,可以來顧家尋我,還要帶上你的妻子。”
張孝武點點頭,也不多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