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奴笑說:“尊客,您別看它貴,有些人花錢還沒資格坐在那里,須知坐在那上座的不是士紳大族的公子哥,便是懷揣巨額的豪客,或者是身份尊貴的官員,普通公子便是合伙湊了一千兩銀子,我們也是不敢手下,免得讓他們壞了其他尊客的雅興。”
張孝武道:“這十二個上座,只怕也是一種身份和地位的象征,要么巨有錢,要么巨有權。”
龜奴眼睛一亮,頓時伸出大拇指贊道:“尊客睿智,便是這個意思,小的嘴笨,倒是不如尊客解釋得簡單透徹。”
張孝武哈哈一笑,看了看周邊的客人,便點了個二百兩的第三排座位,那龜奴也不嫌他們少花錢,笑吟吟地引著他們過去坐了過去。
關城看著龜奴收下了銀子感慨道:“昨日我在平繡坊最邊上的一個娼館要了三個女子,你們猜我花了多少錢?”
王一瑾道:“二百兩?”
關城撇嘴道:“一看你就沒來過青樓,你以為處處都這般貴嗎?只要了我十兩銀子。可咱們坐在這里,便花了二百兩銀子,這翠煙閣當真賺錢啊。”
陳關西嘖嘖搖頭肉疼不已,在他看來,有二百兩銀子干什么不好,在這兒選個桌位,著實虧得慌。一文錢一個面餅,二百兩銀子就是兩萬個面餅,這一個座位便足夠尋常百姓家吃幾年的了,真是窮的窮死,富的富死。
王一瑾向門口看了看:“就這樣,還有人沒座位呢。”果然,有一些來得晚的窮學子,因為湊不起二十兩銀子的酒水費用,便只能站在外面看熱鬧,連一個座位都沒有。
翠煙閣為什么會成為平繡坊第一青樓,無非是抓住了男人的心思。對于男人來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只要偷不著的魚,對于貓兒都是饕餮盛宴,于是翠煙閣內這些淸倌兒名妓便成了男人們心中的心尖肉。
雜役小廝先是奉上一些酒水糕點,龜奴又問是否有相熟的姐姐陪同,張孝武說我等初來貴寶地沒有相熟女子,那龜奴低聲說:“坐在第三排的大多會點來相熟的姑娘陪酒,否則顯得有些異別。”
張孝武當真是兩輩子第一次進青樓,不懂里面的規矩,只好苦笑說由龜奴隨便推薦一二。那龜奴頓時滿心歡喜,心想少不得得到姐姐們的打賞了,便叫來兩個與他關系最好的姑娘陪在張孝武這個假公子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