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孝武補充道:“你也應該是參軍,你適合指揮軍隊,這才是你擅長的領域。”
兀松立即從床上下來,長揖感激道:“多謝大人提攜……”
張孝武大笑:“當日我說過,讓你一嘗所學,而今并未食言吧。兀參軍,你別以為自己很輕松,當下木城地位之復雜,面臨問題之艱巨前所未有,這幾天讓你休息好,為的就是接下來要把你透支使用。明日,來守備府上任參軍之責,不得有誤。”
“喏。”兀松道。
雖然升官要喝酒慶祝,但趙鎖等人身陷囹圄,顯然不適合歡慶,張孝武等人探望之后,便離開各自行事了。兀松坐在床上,一面高興,一面又不由得嘆氣不已,他的確疏忽大意了,以至于趙鎖等人被陷害。
揚州一事,前期皆在兀松算計之內,只是他雖然并未低估人性的貪婪,卻低估了人性的丑惡,萬沒想到為了占有金礦,揚州府尹甚至派兵圍剿,并燒毀了他們的還鄉令,空口無憑便冤枉他們是逃兵,甚至連兀家老小也不放過。人活著就是為了一口氣,兀松先前為了重振兀家祖先榮耀,而今更是為了替兀家報仇,一定要鏟除鹽幫與揚州府上下沆瀣一氣的狗官。
不一刻后,胡三萬和祖公茂帶著酒肉來了,原來兩人是怕兀松寂寞,特地陪他飲酒的。兀松笑著與兩人落座,道:“多謝二位兄臺。”
“大人一定會保護你的家人。”胡三萬道,“我派出的人已經出發了,相信他們到了嶺南,早做安排之后,我們的人會少吃苦頭。”
兀松奇道:“三萬兄,你如今身居何職,其他人又是身居何位?”
祖公茂與兀松相互一看,哈哈一笑,胡三萬介紹道:“兀先生卻不知道,咱們跟著大人,鯉魚跳龍門一樣拿下了木城,從一個個小小的營事,一月之間管理整個塞北荒原。大人由死士營校佐變成了木城守備使,我也成了校尉,負責替大人處理一些情報的事,日后還得參軍大人多多擔待。”
祖公茂笑道:“在下為守備營校尉。”
胡三萬隨后介紹了一番而今木城乃至塞北要事,尤其是眾人當下塞北和木城情況。朝廷似乎已經放棄了塞北,對金城不乏一兵一卒一草一糧援救,只派了一個口頭將軍蘇鈺游說異族聯軍,表面看上去關心袍澤,實則想要至人于死地。而今塞北最重要的軍事要塞反倒是木城,朝廷打算將木城當做最前線,盡量將犬夷拖延到木城,一旦木城不保,再退守兩狼關,因此對于木城這種危險至極的地方,朝廷已經會主動管理,當下木城中,張孝武可以說是一言九鼎了。
“也就是說,咱們成了獨立于圣漢之外的小朝廷?”兀松驚得眼珠子都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