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孝武笑說:“酒是一般,只是這冷天喝了暖酒,的確痛快。”箭樓里也有爐灶,這爐灶燒的是煙石,因為砌了風道,毒煙倒不會彌散在箭樓里。
張孝武讓大家喝了一圈,冉谷師終于說道:“將軍,塞北大捷,吾等留此無用,倒不如回家,特此向您拜別。”
張孝武道:“冉長老,非是我強行留你們在此,只是如今瘟疫橫行,我是擔心你們出城之后感染瘟疫。”
冉谷師道:“城內控制極好,這瘟疫并不厲害,又豈能染上?再說我等習武之人身強體壯,小小瘟疫,不足為慮。”
張孝武內心哭笑不得,這木城控制為瘟疫控制得太好,反倒讓眾人覺得瘟疫問題小題大做了。別說義軍心生懷疑,便是軍士文武們也漸漸放下心來,胡三萬甚至提出補辦一個慶功儀式,被張孝武當即否決了。他知道,任何病毒都不會被凍死,只是暫時被封存罷了,所以他擔心這些義軍出城之后忍不住撿取城外烏桓的財物留作紀念,并感染瘟疫細菌,并將其攜帶回中原,引起中原浩劫。
為了避免中原浩劫,張孝武不得不強行留住他們,他看了看天氣,說道:“如今冰雪尚薄,若厚了一些,我自然允許大家回去。”
“為何?”
“冰雪厚了,城外的一切都會深埋,包括烏桓的營帳。”
冉谷師眼睛一轉,明白了緣由,頓時紅著臉氣道:“將軍可是怕吾等貪慕城外犬夷錢財?”若不是對方的身份和地位,冉長老早就跳起來叫罵了。昔日冉谷師可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他曾經是少室寺弟子,因為有人侮辱佛門,便份兒挑戰,接連打賞了許多人,被少室寺逐出師門,最終成了丐幫的長老。也許是年紀大了,見多識廣了,再說遇到張孝武這種打又打不過的英雄,冉谷師還是決定以理服人。
張孝武微微一笑,他知道冉長老是誤會自己了,便解釋說:“若是錢財,我反倒不擔心了,因為眾英雄并非沖著金錢才出關協助,而是家國情懷。可我擔心的是城外物件上沾染瘟疫,冉長老,義軍走后,定然會有人留下一把烏桓的刀或者一面旗子,或一件犬夷的衣服當做紀念,也好回到中原后與家鄉朋友有所交代。而這些物件之上,沾染了污穢,瘟疫便留在期間,極可能他們將瘟疫帶回家鄉啊。”
冉谷師這才明白他的意思,保證道:“他們不會拿這些玩意,我會勒令他們禁止撿拾城外一切,如此可好?”
張孝武依舊搖頭,堅定地說道:“冉長老,若是我,我都會隨手帶一些紀念品,更何況他們。義軍本便是江湖各幫派組成,因為有犬夷威脅才聽首領話語,如今威脅告解,他們又豈能聽你的話了?我猜想,冉長老前來,也是因為許多人鬧起來,是也不是?”
冉谷師被說中來由,頓時老臉一紅,他這個代盟主雖然年紀大,可威望卻遠不如王梟堅,尤其是一個犧牲的王梟堅。如今義軍想要回去,也是因為眾人要求,而冉谷師有沒有威望服眾,便只能代表大家向張孝武說清,只是涉及面子問題,冉谷師也不好承認,便說道:“這個……也是丐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