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
眾人吸了一口冷氣,誰不知道羅修是篤山伯的人,聽他的意思,這冒犯了篤山伯的人便會被株殺,那以后朝廷中誰還敢與篤山伯一較長短,干脆大家都回家的了,免得站在大殿上為官還要連累家人。
“羅別駕此言偏頗!”又是那王逸跳了出來。
眾人看去,原來是他,便忍住不笑,心說除了他外也沒有人敢如此硬撼篤山伯了吧。此人倒是耿直得可愛,別人怕死,偏他不怕死。
羅修冷笑:“兵部行事,吏部還是不要隨便插手。”
王逸卻道:“我說的可并非兵部行事,而是為官行事的規矩。”
羅修道:“看來王侍郎要教我如何為官了?”
王逸道:“不敢不敢,在下才疏學淺,又豈能教授羅別駕,不過我倒有一句話要告誡所有為官者。”
羅修道:“但聽指教。”
王逸道:“若彈劾他人便要株殺,那督查院也不要留了,御史也不要存了,免得看到了丑事不敢聲張。聽羅別駕的意思,督查百官一事不容他人,難道讓陛下親自督查?你想累壞陛下的身體不成?咱們效忠的是陛下,是官家,百官皆有彈劾之權,為何不能彈劾?怕這怕那,還做什么官?”
羅修大怒,指著王逸道:“干活沒能耐,指桑罵槐巧舌如簧倒是有一套啊。”
見百官爭吵起來,大德帝卻突然笑了,他揮揮手,眾人不再說話了。大德帝才說道:“眾臣,勿擾,且聽一聽這賀蘭宗的說辭。那些人,是如何讓帝國危險的?有則改之無則加勉,我圣漢帝國廣開言路,不以言論治罪,便是街邊書生也能談論國事,又豈容大臣來說。”
“萬歲!”
百官聽聞之后,頓時嚇得跪了下去,連篤山伯也不得不跪在地上。他忽然意識到,大德帝這是在將自己的軍,這一番話表面上說慕容延,實際上,劍指自己。
篤山伯聽出其中涵義,其他人更聽得出來,大德帝對篤山伯粗暴干涉朝政心中不滿終于爆發了,篤山伯連當朝彈劾大臣一事也要干預,大德帝又如何能忍受。
那賀蘭宗索性也放下負擔,直接拿出奏折,當眾讀道:“其罪一,勾結異族,于犬夷南下圍攻木城之際,不發一兵一卒救援,導致木城危險,若非鬼將統兵有方,將士上下齊心,木城早已被攻破,何談塞北安定;
其罪二,擁兵自重,郢川侯將狼衛盡收私用,將帝**隊當做慕容家私兵,兩狼城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狼衛真正的主人是誰,兩狼城內只知城主,卻不知皇帝是何人;
其罪三,治軍無能,狼衛統帥曹焉統軍之時,兵強馬壯戰力盎然,然而慕容延為帥時,狼衛兵疲將罰,毫無斗志,狼衛疏于訓練卻勤于嬉戲玩樂,城內賭檔妓院酒肆,無不滿是狼衛將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