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圍了上去,頓時哄堂大笑起來,原來張孝武的字雖然是蒼勁有力卻非常難看,一看就是很少寫字。
自然,張孝武雖然穿越到古代,雖在從前在單位中算是寫字好的,可是在這古代,在這文人墨客之中,他寫的字就真的被比下去。雖不說比狗爬的強一些,可也遠遠在眾人之下,單單是看他的字,眾人便覺得臭不可聞,不可近觀了。
“不看了不看了,寫的什么玩意,字這么難看,污了我的眼睛。”
“嘿,兄臺,剛剛不是你要讀人家的詩,羞辱人家一番嗎?怎么如今自己不看了?”
“我是打算羞辱他一番,可看他的字,便是先羞辱我的眼睛。”
“那你就先自己羞辱自己一番,再讓我們羞辱他一番。”
“犧牲一下吧,兄臺。”
“好吧,我就犧牲一下自己吧。”
隨后,那人盯著張孝武的詩作,大聲朗讀,仿佛聲音越大,羞辱張孝武的人就越多,他的成就就越高一樣,于是他幾乎是怒吼道:“山外青山樓外樓,龍都歌舞幾時休。暖風熏得書生醉,黎民蒼生具何憂。”
頓時,整個明月樓內鴉雀無聲,大家都是書生文人,都懂得詩作,自然更加明白張孝武詩作中的意思。這首詩分明就是在羞辱大家,雖然表面上寫的是明月樓,但內地里大家都知道張孝武在罵大家只顧著吟詩作對,卻不顧著朝廷的分憂,天下的大亂,歌舞升平花團錦簇的文人騷客們,只顧著自己的功名前程來此嬉戲玩樂。
然而被人指著罵還不能反駁,這才是更令大家無奈的地方,于是大家穩如被掐著脖子的鴨一樣,頓時沒了聲音,場面尷尬至極。這首詩說他好,便是罵了眾人,說他不好,便是自己的確沉浸于玩樂里不顧國家危難,不顧黎民蒼生日經艱難。
那馬卞聽了王敬之的詩后尚且不屑一顧,自認為可以寫出更加花團錦簇的佳作來,可是聽了張孝武的詩作之后,頓時扔了筆墨,道:“愚兄自愧不如,自愧不如。”言罷,便轉身離去了。其與學子書生們也自動自覺地離開,仿佛張孝武是一個瘟神一般,不愿意招惹,更不愿意挨著。
“好!好!好一首山外青山樓外樓,我等坐井觀天,格局實是小了,惹人笑憐。”忽然有人鼓著掌從二樓下來,眾人定睛一眼,是一個四十幾歲的中年男子,不俗相貌之上透露著讓人忍不住尊敬的儒雅氣質,他的身邊同樣是幾個中年人,但大多身穿官服,細看之下甚至還有五品官員。
官服便相當于后世公務員的制服,在衙門里或者出門辦公穿著,可這明月樓里卻是青樓,哪有公務員穿制服逛窯子的,因此穿著官服的官員在此期間,讓人看著格外的別扭,總覺得他們之中——出了個內鬼。不過大家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正中間那位儒雅風流的中年人身上,此人天生的給人一種書卷文人氣息,仿佛此人不是當代大儒,別人便不會識字一般。
“此人是……”
“他就是張彪張大學士,禮部員外郎,太學院大學士。”
“見過張大學士。”
“張大學士你好。”
眾人紛紛圍了上去連忙問候,哪想到張彪卻急急忙忙跑下來,站在張孝武面前,盯著那詩作,一臉的欣賞之下又是一臉的無奈,道:“字丑,詩佳。”
張孝武尷尬一笑道:“張大學士,終于見面了。”
張彪奇道:“你可認得我?”張孝武從衣袖中掏出一封書信帶給他,張彪看了之后,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半晌才說:“你還真敢來啊?”
張孝武大笑:“自然是敢的,我要看看你。”
張彪哈哈大笑,拉著張孝武的手便上了樓,道:“我要與你細細談一下詩作,自我啟蒙開始,從未遇到你這樣的詩壇鬼才,我看你不應該叫做鬼將,你叫做鬼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