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找祖父?!”肖清悅反問,因為情緒激動,聲音都有點劈了。
肖錦文抬起一手,伸出小指挖了挖耳朵,明知故問的道:“干嘛這么激動呢?”
在玄彌宗,沒有人不怕宗主肖弘文的。不光是眼下圍在客院旁觀的這些外來的玄彌宗弟子,就連肖家自己人,都是怕的。
肖家的這些子孫尤其畏懼肖弘文。沒有人能說清這是為什么,事實上,肖弘文平日里很少出現在他們生活中。這位老人深居簡出,每日的活動范圍據說只在松園和宗門閉關禁地之間活動,可就算是同樣居住在松園的肖清悅,她能見到肖弘文的機會,一年里也屈指可數。
松園是非常大的,肖弘文自己居住在松園東南,而肖清悅一家則是住在東北方,兩邊分割清晰,沒有肖弘文的同意,沒人能進入他的私人地盤。
肖家子弟一般也只在老人的壽誕,和年節這樣的時候,才會允許肖家內部人齊聚一堂。至于玄彌宗的弟子們,恐怕就只有每年一次的宗門大比的時候,才能遠遠的在玄彌宗正中那個大廣場的高臺上,模糊的看到一個人影。
能頻繁見到他的,是玄彌宗如今中流砥柱的一群人,也就是肖弘文的子女,畢竟每天的閉關是肖家人不能逃避的事情。除此之外,就連他們的配偶,如果不是有關于塔和宗門管理方面的大事,一般也不會打擾這位老人。
但是越見不到,這個人在整個宗門,甚至于外界眼中,就更具有神秘性,就像肖家掌握的那個神秘的傳承一樣。
肖清悅對宗主肖弘文是畏懼的,平日里她雖然沒少打著自己父親的名號在宗門里橫行,可是從來不敢仗著祖父的名義。他很清楚,祖父看中的,只有自己的父親,或許還有自己未來的某個弟弟。她可以模糊概念,在借著父親得到好處的時候,到肖錦文面前炫耀。但是惹禍之后,祖父會不會看在父親的面上,對她網開一面,她可從來沒有這樣的奢望。她很清楚,自己其實并沒有比肖錦文得到的關注更多一點。
可是,她肖清悅,是未來宗主的女兒,怎么能在肖錦文這種旁系的人面前落了面子。
她強打精神,質問肖錦文:“你少騙人了。現在這時間,父親和祖父他們都去閉關了,根本不可能見外客。是你把他藏起來了吧,你到底是不是玄彌宗的人,是不是肖家的人?他這么欺負到咱們頭上,你怎么還幫他?”
“我藏起來?”肖錦文笑笑,“我倒是應該強烈要求西辰哥哥在杏園做客的,這樣起碼還能保護一下你跟班們,不至于像現在這么慘。可是西辰哥哥說了,他很強的,而且我見識過了他的本事。人家自己能保護自己,哪需要我來藏啊?你都不知道西辰哥哥有多強……哦,不對,我想在場的大家都已經能知道西辰哥哥有多強了。”
肖錦文似笑非笑的睇向院內或躺或趴的人,嘲諷的意味十分明顯。
穆晟這群人,是肖清悅最死忠的一批跟班,以前但凡和自己或者肖可心走的近的人,都會被他們找麻煩。偏偏玄彌宗的人,主修輔助系,真正戰斗起來,雙拳難敵四手,總是被他們欺負的很慘。無奈,肖錦文如今同齡人中,只有肖可心可以算作朋友,小丫頭早就憋了一股怨氣。
今天肖清悅和她的狗腿子終于在一個人身上吃了癟,肖錦文簡直想插著腰仰天大笑三聲了。
“五妹妹,大人們常說,終日打雁,也要防被雁啄了眼。不光是你,還有你們。”肖錦文抬手,指了指面前的肖清悅,還有周圍一圈正在圍觀的玄彌宗弟子,最后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包括我在內。我們所有人,都太坐井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