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真的,明天一早,跟我去江寧村,招兵,給你組建一個火器營!你看如何,我的金把總。”
說罷,安逸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轉身離開了后營,只留下興奮的溢于言表的金銘尹,在背后大聲的應道:
“是!安大人!火器營全體將士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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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安逸帶著金銘尹和妹妹安欣,加上一標幾十人的兵丁,就奔著江寧村而去了。
江寧村的位置比松嶺村要更加遠離成都,實際上就是說這個村莊在九龍山余脈的更深處,三面環山一面靠水,雖是一個略微偏僻的村落,卻還算的上一個山清水秀的靈秀之地。
村口處有一座石碑,上面用隸書刻著江寧村三個雄壯有力的大字。石碑上放著一個大大的篦子,篦子上抓著一雙粗糙卻并不是那么黝黑的手。這雙手顯然就是旁邊這位舊麻布衣裙女人的了,她一邊搖晃著篦子,一邊用手耐心的挑揀著里面的玉米,將那被蟲蛀壞了的,被鳥兒偷吃了的,統統的丟在了一旁。
“娘,看,有兵!”
身旁還沒有那女人腿高的一個男娃,正在津津有味的吃著手指。看到安逸他們騎馬出現在進村的官道上時,連忙拽著母親的衣角,奶聲奶氣的喊道。
那女人聽到娃兒的喊聲,抬頭看去,果然發現三個騎在馬上的人,身后跟著幾十個拿著鋼槍,身穿明晃晃葉子甲的軍士,正朝他們走來。
瞳孔中逐漸放大的人影,似乎觸動了她內心深處的恐懼,干脆連剛掰好的玉米也不要了,一手抄起篦子,一手抱起孩子,慌忙的就朝村子里跑去。
這一幕倒是被安欣看在眼里,她把腦袋湊到哥哥的身旁問道:“哥,我怎么覺得這個村子氣氛怪怪的?”
安逸看著村口地上散落的黃葉,和遠處村子里稀疏的人煙,無奈道:“唉,天地不仁,世道混沌,見怪不怪吧。”
江寧村比松嶺村要大上許多,至少這里還有一條石頭板鋪成的主路,兩側零零散散的幾個小販,不停的向過路人空若懸河的兜售著自己的物件兒。
“噠~噠~噠”
安逸他們三個的馬蹄聲踏在這石板路上,就像是官員走街串巷時驅散百姓敲的鑼,聞聲者無不退讓,更有甚者見到他們,連東西也不賣了,收起攤子就往兩側的房屋里跑去。
“逸哥,這里的百姓,他們.....好像很怕我們啊。”
金銘尹看著道路兩旁小心翼翼地躲避著他們,眼中充滿著惶恐的村民,疑惑的問安逸道,
想必是和夏昂上次的‘剿匪’有關了,安逸這樣想著,他回頭對身旁的妹妹道:“欣兒,你是個姑娘,親和力比我們這些大男人高一些,找個村民問一問,有沒有長老或者族長在村里。”
安欣“嗯”的一聲應著,然后翻身下馬,來到了路邊一處做糖人兒的小攤子面前,
“大伯,朝您打聽個事兒,咱們村里的族長或者長老有在家中的嗎?”
那賣糖人兒的老漢,拼命瞪大著他那黝黑色布滿歲月溝壑臉上的那雙小眼睛,看了看身后高頭大馬上的一襲白衣的公子哥,又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臉上堆滿甜甜笑意的姑娘,咽了一口唾沫,說道:“姑娘,族長在村頭的大柳樹旁,第一座房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