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耶律休可的分析,眼前這約不到一千夏軍,不可能擋得住自己騎兵的沖鋒,到底有沒有伏軍,兩相一接戰,便見分曉,
只是
他細細想來,這夏軍的大部人馬都被拓跋寅吊在一線天,怎么會在這兒突然出現個什么龍虎大將軍,擺出一副未卜先知的樣子,越想越覺得就是那小將虛張聲勢而已,
越這樣想,耶律休可才逐漸的回過神兒來
鎮定下來的他還是十分的縝密,愈發的堅定姜天浩故作疑兵的想法,夏軍越是拖時間,越說明他們沒有準備,在等待其他城門駐守夏軍的來援,
決不能給他們這個時間!
行事果決的耶律休可猛然間徹底清醒,再次高高的舉起戰刀,朝著南門嚴陣以待的朱雀營一指,
“全軍接戰!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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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線天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安逸聽到裴振風派出去的哨騎匯報來的消息,說大路那邊所有的巨石擂木都被搬開,留下無數馬蹄印時,瞬間就覺得眼前一黑,腦子里一片空白,這幾日心中的不安都在這一瞬間爆發了出來,讓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此時他的心中屯著一股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在華陽縣、在松嶺村、在成都,跟林牧之、跟五谷教、跟夏昂、跟張羽、跟馮刈,這一場場一幕幕的戰事之中,他都表現的可圈可點,加之麾下人馬的壯大和安逸自己官位的提升,讓這個從未有過行伍經驗的富家公子哥雖然嘴上不說,心里卻還是有那么一些視天下英雄如草芥的飄飄然,
直到今天
這個從西北修羅場里走過來的耶律休可,給安逸上了深刻而又生動的一課,讓他知道自己和真正的百戰之將比起來,并不是所謂的技高一籌,難聽點說,甚至連棋逢對手都算不上,
不過失落歸失落,該做的事情還要做!
臉色變的很差的安逸,緩緩的從地上站起身來,輕輕的撣了撣衣袍上的塵土,然后鎮定了下心神,朝著裴振風吩咐道:“振風,三件事!
第一,帶著先鋒營和林牧之的近衛營咱們火速回援成都;
第二,派人通知曾子仁告訴他成都有失,他一定會趕回去,等他走了后把一線天封住,不管谷口外面的有多少遼人都不能讓他們過去!就算他們繞道大路也能拖上個一兩天;
第三,留下二百軍士,把我們營中能燒的東西甭管是什么火油、柴火,都給我搬到大路那邊去布置好,等我們的消息!”
“是!”
裴振風領命而去。
接到命令之后的成都守備先鋒營、近衛營近五千余眾,拋下所有的輜重星夜馳援成都,
谷口前布防的曾子仁,收到成都有失的消息后,也是聞之大驚,立刻下令收攏兵馬,放棄北谷口的防線,匆忙的在峽谷口堆上一些拒馬擂木,便也連夜撤出陣地趕往成都。
谷口外拓跋寅帶的遼兵,看到一線天中的夏軍慌忙撤退,便知道耶律休可的計策已成,
他準備拔營通過一線天前往成都支援耶律休可時,卻被安逸留下的孟崎用事先準備好的巨石堵住了一線天的峽谷,恨的拓跋寅持劍大罵,卻又不得不繞遠路,從大路前往成都。
至此,耶律休可這支奇襲的遼軍輾轉反側之后,還是順利的到達了成都,只不過戰爭的性質已經從奇襲變為了攻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