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是誰呢?”
安逸沒有回答孟崎,而是反問道:“那最后他們拿走什么了沒有?或者說看到或者聽到他們想要的了嗎?”
孟崎稍作回憶了下答道:“我想應該是沒有,照娟兒說的,她當時看到之后就去報給趙院使了,趙院使過來盤問了他們幾句就讓他們離開了,這之間他們兩個都沒有進屋子,應該是沒有拿到什么,我覺得下次還會再來,伯爺,這事我們需要做些什么嗎?”
這沒頭沒尾的事安逸心中也是沒個頭緒,也沒直接答他,稍作思躇后,轉而對孟崎吩咐道:“這樣,你告訴娟兒,下次他們再來的時候,不用馬上戳破,找個機會接觸一下,反正在他們眼里娟兒就是個侍女而已,上去作個揖道個萬福也是天經地義,正好借機看看他們到底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孟崎點了點頭,“好,我明白了,我會給她說的。”
說完之后,安逸又朝著孟崎輕輕一笑,挑眉囑咐道:“你啊,經常往這太醫院跑,千萬注意,雖然現在疫病有了起色,但是你一個不小心,沒幾天就能要你的命!”
安逸這話說得孟崎凍得皸裂的臉上微微添了點血色,吞吐道:“我......我哪有經常往太醫院跑。”
“嗯,對,沒有,御醫都沒你跑的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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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林,這個就連土生土長的蘭州人心里都名不見經傳的小地方,可能自打叫這個名兒以來,都沒有這月余時間那么熱鬧。
先是耶律休可五萬多人在這兒給孫德璋挖了個大坑,殺得大都督真叫個丟盔棄甲,近兩萬多邊軍精銳只帶回去了百十來人,
緊接著安逸巧設鴻門宴,反過來就讓遼人一樣吃了大虧,也是一路趕殺到了韓林,使得其前面這條被鮮血染成淺紅色的溪水都被橫七豎八的遼兵尸體阻塞了河道,
再然后四川逃出來的幾個身染疫病的夏軍也是從這兒跟韓將軍的殿后伏兵遭遇,給他們一樣送去了和成都相同的噩夢,五萬多兵馬一夜之間是灰飛煙滅,
林林總總算下來,夏遼兩軍在韓林丟下的冤魂竟近小十萬之數,讓這塊兒本來就沒什么人煙的地方更加蹤跡罕至了,只是據說偶爾有樵夫砍柴路過此地,大中午日頭正高的時候都能感到一陣陣的陰冷,到那傍晚時分,甚至還能聽到金鐵交鳴、人喊馬嘶,時不時還有聽起來不像人聲的凄厲嘶喊,十分可怖。
安逸這邊只從江云那邊撥了五百人馬跟著一起去韓林,充作和談使臣的衛隊,開赴韓林,
臨走之時大都督孫德璋還擔心了一把,畢竟五百人卻是有點少了,
不過安逸倒覺得這和談嘛,都是奔著和平去的,干嘛帶個三萬五萬的大軍,倒顯得自己底氣不足了。
蕭燕兒也跟安逸不謀而合,也是只帶了三百精銳騎兵,提前在韓林那條溪水北岸扎了營,并且在岸邊撐起了一個和談大帳。
夏遼兩方因為現在還處于交戰的狀態,所以并不同于和平狀態下溝通談判的兩國,
雙方是劃河為界,并且商定好每隔一日更換和談的場地以示真誠之意,這第一日就是由安逸他們先到遼人這和談大帳里去。
安逸帶著高慈懿,加上陜西布政使司的幾個文官,在金銘尹和衛隊的護送下渡過溪水,到達北岸,
高慈懿從小大到達基本是沒怎么出過京城的,所以這陜西的這些地方官員并不認得這位淮王殿下,再加上安逸不知道從哪兒給高慈懿弄了一身五品的朝服,他們看來還以為是京里面派過來參與和談的御史呢。
河岸這邊自然也是早早的等候在帳外,身后林立的是一排排甲胄鮮亮的契丹騎兵,大元帥韓光德站在首位,高掛一身八吞七乍麒麟甲,把原本就魁梧的身姿襯的是高大又威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