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愿意的話......”
高影疏抿了抿嘴,絳朱色的唇微微一動卻又立刻恢復了平靜。不過高瞻稷倒是看的清楚,那剛剛掛在自己母后臉上、稍縱即逝的一彎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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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
靜國公府
朱紅的官轎在距離靜國公府還有這大半條街的時候,就被轎子里的人叫停住了。撩開轎簾兒,探出個腦袋四處的望了望,好像在觀察這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轎子外面皂衣小帽家丁模樣的人看了看他,似乎明白這位探頭探腦的爺心中所想,諂笑著湊上去低聲道:“王爺,沒事兒,咱們這次停的遠,沒有靜國公府的人看見。”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
轎子里面被喚作王爺的這位聽到這話才松了口氣,把腦袋縮了回去,然后邁開步子走了出來,一身的蟒袍玉帶任誰都看得出來這便是當今蜀王。
“走吧,你們把轎子抬回去,阿振跟我走過去,不然讓我爹看到我不騎馬坐轎子,又要罵我驕奢了。”蜀王高瞻遠朝著身后的轎夫擺了擺手,驅瘟神似的讓他們速速離去,心里則又開始如往常一樣埋怨起了自己堂堂一個蜀王居然不讓坐轎子的奇怪規矩。
“王爺您來了。”
門房的小廝看到高瞻遠邁上府門,趕緊笑臉迎了上去,引著他往府里走。
要說這大夏天底下,蜀王去了哪個國公府,不說十里相接但是國公爺和國公夫人哪里有不親自相迎的道理。但也只有在靜國公府才有那么大的譜,堂堂蜀王來了居然連靜國公的人影都見不到,卻是個門房的小廝將蜀王引到府里去。而更加讓人感到驚詫的是,這蜀王居然也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只顧急匆匆往府里去,好像對于這個小廝級別的接待規格并沒有感覺到有什么不妥。
也許是靜國公府里的人見到朝中皇親國戚閣老將軍的機會比在王京里都多,蜀王剛走到院子中間,一個一身直綴深紫蜀錦長袍的公子哥兒看到高瞻遠走過來,就毫不客氣的從后面重重的一拍他的肩膀,“你怎么來了?”
這突然被從后面嚇了一跳,就算是靜國公府譜大,也讓高瞻遠心里冒出來三分無名火。不過等他轉過臉來的時時候心中的火氣卻頓時消弭于無形,“哥?你今天不是要跟銘尹叔去城外軍營練兵的嗎?”
“本來是說要去練兵來著,但是接到天浩兄的書信,說是他們今天來蜀中,所以爹讓我跟孟崎叔一起去城外迎一下,我這不是正要出門兒呢嘛。”
說完之后那公子哥兒看了看高瞻遠,問道:“爹又不在府里,你跑到這兒干嘛來了?”
“爹不在?”
“是啊,早上跟著柳姨娘去了絳云樓了,怎么?你找他?”
高瞻遠聽著哥哥的話翻了翻白眼兒,然后從懷里掏出來一封書信道:“是皇上的書信,給爹的。”
“寫的什么?給我看看。”
公子哥兒看著高瞻遠手里的明黃色信綢眼睛一亮,一把就給奪了過來,看自己家書似的三下五除二就給拆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