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時心亂的很,來到犬冢族門口,找到了到處游蕩的黑狗臟丸。
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
“你瞅啥?我今天都繞著道走了,你跟著我干嘛?”臟丸覺得嗓子仍舊有些疼。
情緒仿佛是在河里堆石頭,每產生一絲情緒,便在河里扔一塊,看似無礙,待越壘越高,就會徹底堵塞,心也就亂了。
罵人乃是疏通,乃是拆毀,越罵越覺得敞亮,如同水沖爆大壩,能讓人心開月明。
這便是跟著雨巴對吵悟出的道理。
“黑不拉幾,跟個茅坑里滾出來的石頭一樣,真不知道你媽吃了多少斤屎才能拉出這么黑的臟狗。”雨時開口道。
臟丸一聽不得了,木葉只有它罵人的份,誰敢來罵它?頓時激起了往日雄風,唾沫橫飛,狗嘴噴糞,豎罵雨時賊眉鼠眼,橫罵雨時狼心狗肺,四肢五官,五臟六腑無一不噴,力圖證明雨時跟狗有直系血緣關系。
雨時對上雨巴這種爛人里面打滾的老油條或許不行,但是對上一只木葉出生的狗,還是綽綽有余。
將一切能與狗聯系上的骯臟東西都聯系了起來,光是臟丸出生的方式便編排了十八種不重樣的,直罵臟丸還不了口,與此同時,便是嘴巴一刻不停,還能抽空倒一口牛奶進去潤潤喉。
這場木葉史無前例的人狗對罵持續了數十分鐘,最后以臟丸舌頭打結落敗而告終。
雨時心里如同撥開烏云的明月,敞亮了很多,即便再見到山中塔子,也不會有一點心慌。
以最平常的狀態將所有報紙送完,最后敲響了山中塔子家的院門,此時她丈夫已經出去上班,雨時也暫時不想見到他,男人在這種事情上,總是在更加細心。
更何況自己的夢中完全沒有他的影子。
“啊,是余時啊,今天很精神嘛!”塔子半蹲下來溫柔的看著雨時。
“是的,塔子阿姨,我昨天失態了。”雨時微微露出笑容。
“沒事沒事,是我太唐突了,進來吧,我給你準備了點心。”塔子試圖牽著雨時。
這次雨時沒有畏縮,穩穩地牽住了,盡情感受這絲溫柔。
“杉本屋的羊羹,余時嘗一嘗吧。”塔子遞過來一個小盤子,里面靜靜的躺著一塊褐色糕狀物體,雨時莫名的覺得很像人肝。
換做平時的話,雨時可能一整條都捏進嘴里,但是今天不行,耐著性子用著旁邊的小叉子,慢慢送進口中。
脆脆的軟軟的甜甜的。
“好吃。”雨時輕聲嘆道。
“是呢……這是心野小時候最愛吃的點心,但是我從來不讓他多吃……”塔子聲音有些低落。
雨時完全沒有印象,只覺得味道還可以。
“余時不用上學嗎?為什么每天都在送報紙。”塔子裝作無意的問道。
雨時自然知道她的想法,凌乃昨夜也編纂了一個比較嚴謹的身份。
“我沒有上忍校,我……我是偷跑進木葉的。”雨時裝作小心翼翼道。
“啊?余時不是木葉的人嗎?”塔子有些驚訝道。
“我最近才跟著凌乃姐姐進了村子……正在努力賺錢生存下去。”雨時回道。
“凌乃……姐姐?”塔子有些失落道。
“凌乃姐姐原來是一個小村子里的醫師,后來村子被戰爭摧毀,逃了出來,幾年前在火之國森林里撿到了我……那時候我已經什么都記不清了,只記得……家里有棵粉色花瓣的樹……和很模糊的影子……”
雨時一半真一半假的回道。
山中塔子忽然捂著嘴,失手將盤子打碎,又趕緊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