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杰看著腳邊，被捶打得鼻青臉腫，更已昏迷不醒的馬勇，終于又笑了起來。
臉上還未擦干凈的眼淚和鼻涕，直欲滴到嘴里。
周煙看著眼前的杜杰，正要爬起身子，抱一抱他，可剛一使勁，便眼前一黑，直向后栽去。
杜杰一愣，忙要問詢兩句，可后腦一疼，也失去了意識。
待到兩人都倒在了地上，一股微風，才又帶來了兩個人。
萬華真人剛一落地，便笑著說道。
“你啊，還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剛才還說了殺了小杰，現在就怕他心力過度，趕緊讓他睡了。”
董擒心卻不接上這句話，只走到周煙身旁，一伸手，摸出了一張青綠色的符紙。
董擒心握著這張符紙，凌空晃了幾晃，符紙上便亮起的光芒，董擒心這才將符紙按在周煙的額頭。
符紙剛一觸碰到周煙，便突然消失不見，與此同時，周煙的身上，便亮起了那符紙的光芒。
萬華真人看著董擒心的動作，笑得更開懷了。
“呵，連‘問閻符’你都舍得了，你啊，今天可真是變了性子。”
董擒心對周煙用過了符箓之后，便自顧自地拾起了地上的起靈符，也不翻看，便從腰間，取下一張灰褐色的符紙，貼在竹簡之上，待到這張符紙閃過光芒，又消失不見之后，董擒心才回過頭來。
“我擊昏杜杰，是因為他偷了起靈符，就算您在，他也該受到處罰。
我用問閻符救周煙，是因為他為了奪回起靈符，竟敢用‘七殺符’拼命。
七殺符以精血化為氣力，用在受了重傷的周煙身上，非得問閻符才能救他活命。
周煙是山門的功臣，而功臣，不能死在這里。”
萬華真人捋了捋胡須，也不反駁，只笑得雙眼都擠成了一團。
董擒心卻向著萬華真人走來幾步，正色道。
“雖然杜杰是四代掌門人的遺孤，可是，您在杜杰被引誘之時，故意將起靈符贈予他，就算是您，這事兒也太過分了。”
萬華真人也不惱怒，只笑著問道。
“過分？起靈符能助人的心意連通自然，解開心頭困惑，本來就是這種用法啊。”
董擒心卻不回笑，依舊板著臉說道。
“可是，起靈符是我瀚棠山立派基石，更無人得以窺其神妙，傳到如今，也就只剩下這一張了，您用給杜杰，實在是不妥。”
萬華真人看著董擒心，突然挑了挑眉毛。
“你知道，咱們的起靈符，都用給過哪些人嗎？”
董擒心想也不想，當即便回道。
“初代掌門人一共制出五張起靈符，第一張用在立派大事，第二張是二代掌門人整合門派所用。
第三張是四代掌門人在天下大戰時所用，第四張，是兇獸襲山之夜，四代掌門人時所用！”
萬華真人笑道。
“對咯，第一張起靈符，有了咱們瀚棠山，第二張，有了咱們如今的山門規矩和萬千符箓的畫法，第三張第四張，造就了杜杰的身世，那這第五張，讓杜杰用來修行符法，又有何不妥？”
董擒心張了張嘴，終究是找不到反駁的話，只得無奈地嘆了口氣，可一口氣嘆過，董擒心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忙又開口道。
“那‘無量萬象符’，能以自然之力，合乎心意，造出無數和自身一樣的實體，比之分身符實是天壤之別，可這符法太過耗費心力，杜杰又因起靈符，而掌握了虛空畫符的方法，我怕他……”
話沒說完，萬華真人已擺了擺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