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警長屢次聲言:所有人都被驅使奴役著。
這話看似平淡,仔細品味,卻驚世駭俗啊。
周天逸繞過跪在地上的守備隊長,往城樓走去。
“將戈瑞交軍事法庭審判。”他冷冰冰說道。
戈瑞望著周天逸的背影,大聲喊道:“大將軍,近衛軍中,又不是我一個人酗酒、嫖娼、睡懶覺,你不能拿我一人開刀!”
周天逸毫不理睬戈瑞的申訴,頭也不回登上城樓的階梯。
戈瑞也許說得不錯,他的這些行為,在近衛軍軍官中蔚然成風,不獨他一人犯禁。
可惜他撞在了槍口上,只能成為殺一儆百的靶子。
羅德向手下一擺頭,兩個衛士上前把戈瑞捆綁起來,押往近衛軍監獄。
軍官的老齡化讓周天逸感到吃驚。
一線的城門守備隊長,竟然已經四十三歲高齡,這樣渾渾噩噩、暮氣沉沉的人,一旦科治罕卷土重來攻打城門,能指望他去抵擋嗎?
數百年來,玄盛帝國未發生過大規模戰爭,很多軍官從參軍服役,一直到退役,也沒有真正打過一次仗,他們施展武力的機會,就是每年的比武大會,有的人甚至連比武的機會也撈不著。
軍官沒有經過戰爭考驗,升遷自然就是憑資歷、關系,一旦成為軍官,如果再沒有升遷機會,他們就會占著位置,一直干到退役。
戈瑞四十三歲能做到城門守備隊長,已經算是幸運了。
近衛軍一線的軍官位置,如果繼續論資排輩,讓戈瑞這樣不干正事的老兵霸著,和平時期尚能糊弄,如果爆發戰爭,必定會遭到敵人摧枯拉朽般無情碾壓。
周天逸登上城樓,守城士兵筆挺站立,英姿颯爽向他行軍禮。
這些士兵一定目睹了城樓下,守備隊長戈瑞被帶走的情景。
周天逸俯視城門下那些執勤的城門兵,他們依然在耀武揚威,對進出城門的百姓非打即罵,一個個牛×的不行。
這幫恃強凌弱的孫子,要是碰上科治罕十八鐵衛的攻擊,一個個還不嚇得屁滾尿流?
“兵慫慫一個,將慫慫一窩”周天逸心中暗嘆。
是時候對近衛軍軍官進行大換血了。
他近日抽空走訪了近衛軍一線,發現不少底層年輕軍官,有活力,有想法、有干勁,他很想通過觀察甄選,將這些有能力的年輕軍官,選拔到各軍團正副職崗位上。
他想將替換下來的老軍官一個不留,給足補償金,全部退回原籍。
周天逸初步估算一下,如果讓這些老軍官解甲歸田,補償金至少要三千萬金幣。
現在最頭疼的事情,是“換血計劃”的巨額補償金從哪里來?
從帝國公報看,國庫并不充裕,收入的三分之一已經用于軍隊了,如果再要求三千萬金幣,國庫也許會捉襟見肘。
周天逸徐徐走下城樓。
“備馬,去帝宮。”他決定親自找凌邈大帝。
衛士趕緊拉過卸鞍吃料的戰馬,周天逸躍身上馬,直奔貝特帝宮。
羅德等隨行衛士緊隨其后,馬蹄聲碎,一行人馬身后,揚起白茫茫的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