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我畫的靈符絕對不會有問題。”
韓孟海擠上前去,總算看到里面發生的一切。
一個手腳纏著白布繃帶的高壯散修,可憐兮兮的捂住頭,手中拿著一張懸浮符,叫囂道:
“你小子還死不承認,我就是用了你的懸浮符才從半天上摔成這樣的,你看我的手腳都摔骨折了。要不是我根骨奇佳,早已殞命了。
你這分明謀財害命啊。
就算坊市規定不能事后找麻煩,老子今天偏偏要和你過不去。你把靈石給老子吐出來,還要賠付我醫療費。這還不算完,我還要讓你蹲天牢……”
一個皮膚略微黝黑,五官硬朗,眉目有神,約莫二十出頭,身著半舊衣袍的青年修士,竭力申辯道:
“我說過我畫的懸浮符絕對沒有問題,你這張符箓根本不是我畫的。”
旁邊一個散修立刻添油加醋道:
“別死不承認了。沒有問題,人家怎么會找上門來,你這小子,成天有人找你麻煩,這也難怪。
你老是賣一些次品,壞了我們散修的名聲,我們和你在一起擺攤,搞得也沒生意做了,你給我滾出亢龍坊。”
說完,那修士立刻使了個眼神。
旁邊幾個散修心領神會,一齊上前,就要砸了青年修士的攤位。
這青年修士也不是個軟骨頭,他飛出一把靈劍,頗有血性,怒目圓睜,護住攤位道:“我沒錯,你們誰敢砸我攤位。”
那壯漢修士罵道:“你小子給我滾出亢龍坊,這里不歡迎你。”
幾個散修也竭力附和,道:“這里不歡迎你,滾出亢龍坊。”
一個年老女修走上前來,朝青年修士,當面淬了一大口唾沫,道:“這瘟神克死他爹不夠,如今他娘也快被他克死,怎么還成天招搖過市,來亢龍坊,這是想害死我們啊。趕他走——”
青年修士眼中含淚,但是眼中潛藏一股子韌勁,猶如一只馬上就要爆發的猛獸。
可是真的面對如此多得散修,他一旦動手,必然更加引起公憤。
青年修士只能一忍再忍。
那些散修雖然惡語相向,但是始終沒有一個人敢第一個真動手,只是朝青年修士指點,朝他謾罵,甚至朝他啐唾沫星子。
韓孟海早已看透了這場‘精彩好戲’,只是暫時不發表任何意見,他看向青年修士的攤位。
只見攤位上擺滿了形形色色的符箓。
雖然這些符箓品階不高,但是可以看得出符形筆畫順暢,筆走龍蛇,一氣呵成,毫無粘滯,可見畫其人用心之處。
真可謂:落筆驚風雨,符成泣鬼神。
常言道:字如其人。
在修仙界也有:符如其人的說法。
在‘丹醫馴陣器符’中,制符師雖然墊底,但是并不意味著制符容易。
畫符、制符算是綜合性很高的一項修仙職業,要求過程嚴謹苛刻,不得一點馬虎。
制符師既要有一定的天賦,更需要后天努力,還要有一定的繪畫功底。
天賦、細致、耐心缺一不可。
此項職業易學難精。
縱觀韓家現有的制符師,也只有族長和宗嵐姑姑有所小成。
只是族長已經許久未曾親自制符,宗嵐姑姑修行多種修仙職業,制符只算是她的一項副業,如今也有所生疏。
韓孟海可以看得出來,眼前這個青年修士很有制符天賦,雖然可能現在品階不高,但是假以時日,或許可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