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字與“貧”字之間,其實也就那樣“一、點”距離罷了。
于凡當著所有人的面,開始剖析徐酸奕的動機。
于凡:“你認為,只要你夠努力,所有你想得到的東西都會來找你。可是你忽視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
徐酸奕:“什么?”他的內心似乎也很渴望這個答案,這個問題似乎也困擾了他很久。
于凡:“沒有靈魂的努力,其實都是在浪費生命。很多人三十歲就已經死了,他們的靈魂已經被磨滅,只剩一個麻木的**每天在重復著昨天的自己。自己每天精疲力盡,卻借此安慰自己,我很努力地在工作。這就是為什么,很多人辛辛苦苦一輩子,對世界的思考也僅僅停留在三十歲的原因。”
在場的每一個人聽著于凡的話,也在不斷地反思著自己,工人的工作很辛苦,但是也都在不斷重復同一個動作和程序,一輩子沒有什么創新,漸漸地習慣了這種平淡的生活。每一個人開始思考,到底是何時,自己忘卻了自己的初心與夢想……到底是那一個路口,自己的靈魂沒有跟上**,迷失在了車水馬龍之中。
于凡意味深長地說:“很多人,三十多歲就已經死了,只不過到了七十歲才埋葬罷了。”
于凡又轉過頭看著徐酸奕,說道:“徐主任,進了工作單位之后是不是感覺很不適應?是不是感覺進入了社會后和學校的差異很大?讀書時,你只需要按照老師的要求學習,做題,考試,拿高分,然后你就會得到榮譽。可是進入了工作崗位,你是不是發現,‘老師’不在了?一切都要靠你自己獨立前去思考,你要獨立思考,你發現你突然不會‘努力’了,沒有人要告訴你如何努力,于是你感覺你曾經成功的模式不靈了。你開始覺得惶恐,漸漸失去了安全感。”
徐酸奕這一次并沒有否認,而是冷笑道:“那又怎么樣?”
于凡:“馬嘉鵬和你是同一批進入單位的,也和你分到了同一個車間。他的出現,讓你的心態徹底失衡!”
馬嘉鵬在旁邊表情一臉茫然,他不明白于凡為什么這么說,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于凡對著徐酸奕繼續說:“馬嘉鵬和你比起來,雖然和你一樣工作盡心盡力,但遠遠沒有你努力,馬嘉鵬喜歡歷史,他的很多精力都放在了歷史上,和朋友在一起的時候也都是侃侃而談講歷史。而你,你的所有的精力全部投入到了工作的專業中。你以為你的努力是有回報的,可是事與愿違。馬嘉鵬和同事們的人際關系要比你好得多,原來的老車間主任也非常賞識他。沒什么權利**的馬嘉鵬竟然成了未來車間主任的候選人,這更讓你火大!你拼了命想要得到的位置,卻被一個漫不經心的人信手拈來,你的內心是何等的氣憤!”
徐酸奕使勁用拳頭捏了一下手,似乎回想起了當時那種憤怒的心境。但是他緊握的手很快又松開了,徐酸奕說道:“我和馬嘉鵬是同一批進廠的戰友,我們之間有深厚的感情,你不用揣摩那么多。”
于凡樂了,說:“其實你知道我接下來想要說什么吧?你的心態漸漸失衡,于是你要想一個辦法,把你夢寐以求的位置親手給奪回來。所以你想到了投毒這個辦法,借刀殺人。第一,借此除掉了老的車間主任,讓他喪失任免權。接著,又讓當時身為行車班組班組長的馬嘉鵬被扣上了管理不力的帽子,免職處分,失去了和你競爭的機會。你這是一箭雙雕,一石二鳥啊。你不用自己出面就踢走了障礙,除掉了競爭者,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