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保眨巴眨巴眼睛,“別到了西苑到處竄,那就不好找了。”
好吧,一語成讖,進了萬壽宮后殿,錢淵才拜倒在地,手一松,小黑滋溜一下竄出去。
在空蕩蕩的殿內跑了一個圈,停下來從陸炳的腳邊走過,然后小黑渾身毛發直豎,身子弓起,尾巴下垂,盯著剛從嘉靖帝膝頭上躍下的獅貓。
“這么小?”嘉靖帝擺擺手讓錢淵起身,“這是螳臂當車啊。”
的確,小黑體型小的很,而臨清獅貓差不多有小黑兩個多大,長長的白色尾巴甩了甩,看了眼小黑,不以為意的又趴下來。
“陛下……不會是讓學生帶小黑來斗貓吧?”錢淵一把拎著小黑的后頸,“斗狗斗雞斗蟋蟀,還有斗貓的?”
嘉靖帝沒好氣的瞪了眼,“還真這么寶貝,抱著都不肯松手?”
“陛下有所不知,它可是和學生并肩作戰的。”錢淵小心翼翼的將小黑放下,一只腳攔著不讓它去懟那只獅貓,嘴里接著說:“太平府那晚,每進一棟屋子,里面若有響動,都是讓它去試探一二……所以說,小黑通人性啊。”
嘉靖帝嗤笑道:“這話鬼都不信……”
話還沒說完就住了嘴,嘉靖帝眼睜睜看著自己面前的獅貓起身,慢悠悠的踱到錢淵另一只腳邊上,探頭嗅了嗅,然后安詳的趴下來。
錢淵也挺無語的,我又不是行走中的貓薄荷!
不對,貓聞了貓薄荷應該會醉……
嘉靖帝眼角余光瞥了眼擦著頭上冷汗的黃錦,板著臉道:“聽聞華亭有女,花容月……呃,頗有詩才,展才你有意求娶?”
錢淵一把摟起要跳過去的小黑,鄭重其事道:“陛下,絕無此事!”
嘉靖帝一愣,看了眼陸炳,后者眨眨眼一臉的茫然,這廝是瘋了吧,這種事也敢在陛下面前扯謊,說的嚴重點這是掉腦袋的!
“絕無此事?”
“絕無此事!”錢淵信誓旦旦的如此說。
……
徐府,側門。
兩手空空的小七閑庭信步的走來,沖著婆子笑了笑。
“沈媽媽。”襲人熟練的塞了個荷包過去,“一會兒就回來。”
“你家那點破事……”婆子嗔道:“也就是跟了七小姐,運氣實在是好,七小姐最是心善。”
“沈媽媽,快開門吧。”晴雯不耐煩的催促道:“快去快回,晚上再給你送壺老酒。”
“算了吧,上次喝完醉醺醺的,被管事扣了銀子。”
“這次就少喝點嘛。”襲人心都提到半空中了,看著婆子慢悠悠的拿出鑰匙打開門。
三人先去襲人家打了個轉,熟練的從后門出來去了不遠處那棟宅子。
“小姐,萬一……”晴雯并不膽怯,但有點擔心,這可是孤注一擲,一旦事敗那就全完了。
小七探出舌頭舔了舔有些發干的嘴唇,但什么都沒說。
這時候,輕輕的敲門聲響起,襲人疾走幾步去開門,一個青年低著頭走進門。
“小的周澤,奉少爺命來接人。”
襲人轉頭看去,小七細細看了幾眼才點點頭,的確是這個人。
周澤讓開身子,兩個一模一樣的丫鬟出現在門口,屈膝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