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已經幫你報仇了。”錢淵無語的看著一臉痛快的潘允端,“昨晚還說一步步來,今天逮著那廝一陣狂捶。”
潘允端無所謂的說:“徐府下人在松江比嚴府下人更猖狂,二抽一梟首保證一個冤枉的都沒有,活該!”
如果只是官員斗毆,錢淵還真不方便去算后賬,就算要找麻煩也只能找個機會親自上陣,但徐府下人……梁生帶著護衛就在距離徐府不遠處趕上,將十幾個徐府下人全都打折了一條胳膊,當時被放在擔架上的徐璠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一群沒腦子的,要動手也得先招呼人啊,要不是君澤和叔孝,你們仨得被打的今晚去請太醫!”徐渭一臉的嫌棄,他是最晚下場的,從西苑出來聽說后一路狂奔,沖進人群一手揪著翰林院前輩姜寶的發髻,一腳將一個御史踹飛。
姜寶雖然是徐階的門人,但曾經拜師唐順之,說起來和同為心學傳人的徐渭也有些淵源,但這時候也管不了了。
孫丕揚還真不是去毆斗的,還想著勸架呢,可惜拉住了陸樹德,讓鄒應龍找到機會將陸樹德撞翻……最后孫丕揚干脆就盯著鄒應龍,這廝比徐璠還慘,被直接送去醫館了。
徐渭畢竟是曾經親身上陣殺倭的,一頓操作猛如虎,干脆利索的結束了斗毆……沒被他打倒的都跑遠了。
用力拍了拍陸樹德和林烴的肩膀,徐渭贊道:“干的不錯,不慫!”
林烴還好,陸樹德的面容有些扭曲……徐渭轉頭看見了面無表情的錢錚。
錢淵第一個反應過來,“叔父,今日侄兒不在場,沒動手,不關我的事。”
旁邊眾人無不怒目以視,你怎么有臉說這種話……真是損友啊!
“昨日入京,今日毆斗,就算你不在場,又如何脫得了干系?”錢錚冷哼一聲,“真是斯文掃地!”
“世叔。展才讓我干的。”潘允端立即供出主謀,“昨晚還讓我下手狠點。”
吳兌偏頭看了眼……那也沒讓你把徐璠揍得都只能被抬走。
“胡說八道,交友不慎!”錢淵被氣得跳腳,“昨晚還說徐徐圖之,而且人家是長輩……”
說到這,錢錚咳嗽兩聲打斷,“這種廢話不用說了。”
周圍傳出一陣哄笑聲,徐渭還在邊上添油加醋,“都是自家人,還遮遮掩掩作甚!”
錢淵覺得自己真冤啊,計劃中真沒這么一撥!
懶得搭理這幫損友,錢淵上前一個個看過傷勢,冼烔樣子最慘,不過沒什么大問題,養半個月就差不多了,走到最后一張藤椅,“子直兄如何?”
其實只是做做樣子,他們人還沒到,錢淵就把大夫請好了,護衛隊里懂些醫術的也看過,都是皮外傷。
最早被揍趴下的陸一鵬悻悻道:“今日丟臉了!”
“他先動的手。”錢淵懶洋洋坐下來,“放心,有你找回場子……報仇的機會。”
呃,前世刑警隊的口頭禪都出來了,這個時代還沒有“找回場子”這個說法呢。
錢錚看看還在齜牙咧嘴的潘允端,看看趴在那裝死的陸一鵬,看看恨同伴不爭氣沒把對方徹底放翻的徐渭,再看看若無其事的錢淵……
總感覺侄兒組建的隨園……這畫風不對啊!
錢錚也不想再說什么了,三年前他還一次又一次囑咐他們會文呢,結果還不是徹夜徹夜的搓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