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糟糕透了。
這樣的自己。
寧寧想著自己離開前,對他說的話,不禁有些痛苦地蹲了下去。
什么啊……
我到底是哪里來的勇氣和立場,居然敢對他大放厥詞,說什么想要一個只屬于自己的家啊。簡直就像是在威脅他說,如果要我留下,那就不許靠近鳴子和佐奈似的……
他會不會察覺到了?
他會不會……理解了她的意思?知道了,她喜歡他?
那可是個成年人啊。
寧寧有些無神的想,而且還是,忍者學校里的老師……
不管怎么看,都不會對自己的學生感興趣吧!雖然他也沒有真的教過自己……只是一個名分……
但這也會影響到他的名聲……更何況,她還是日向家的人……
若是宗家或許也就罷了,可她卻偏偏又是分家的人。
那籠中之鳥的烙印,讓她連自己都不能完全的屬于自己,又怎么可能會有底氣,去喜歡別人?
這籠中鳥的命運,只會將無辜的人一起拖入噬人的漩渦。
沒有幸福的。
不可能有幸福的。
她所能擁有的,唯一的一點點幸福,也只有在看見他的時候,才感覺心臟會溫溫的,輕柔的跳動著。
怎么辦啊……
寧寧呆呆地想,要是真澄老師察覺到了她的心意,開始疏遠她,感覺為難和困擾了怎么辦?
對他來說,她大概只是天天的好朋友吧……
要是,他對天天說,下次來的時候,最好不要再叫上她的話……
她是不是就再也沒有理由,可以跟他呆在一起了?
寧寧將臉埋入了臂彎之中,自我厭惡的想,我為什么會做出這么糟糕的事情。
我為什么……會喜歡他啊……
明明是不該喜歡的人,明明是不該有交集的人,明明是……不能喜歡的人。
卻把自己,搞到了這樣進退兩難的境地。
她忍不住的想起第一次見到他的場景。那時天天的父親剛剛去世,寧寧并不擅長安慰別人,因為她也從不向旁人尋求安慰。
所有的痛苦、憤怒、憎恨,她都默默地,拼命的,死死地忍在了心里,只待一個合適的機會,才會猛地爆發。
所以她只能陪在天天身邊,沉默的給予她支持與依靠。
因此,當天天問她,任務結束后,要不要跟她一起參加家庭歡迎聚會時,她放心不下好友的狀態,也想看看她的父親在木葉的弟子靠不靠譜,而同意了。
第一印象,其實沒有什么特殊的。
只是單純的從表面上,有了“白皙清秀”的印象。
而且,一點也不像個忍者。
按理來說,中忍應該出過不少B級甚至B級以上的任務了,但他站在那,身上的殺氣,或者說,那種需要在戰斗之中打磨而出的煞氣,卻跟剛剛從忍者學校里畢業的下忍一樣——全身上下,幾乎都寫滿了“無害”兩個字。
即便是忍者學校里公認的脾氣最好的伊魯卡老師,看起來也比他冷硬多了。
很弱吧。
那時寧寧在心中判斷著,這么弱的人,能夠給天天一個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