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藥效,易兒突然呻吟幾聲,雙眼半睜。
林瑯松了一口氣,低頭柔聲道:“易兒乖,我知道你也不想死對不對,叔叔可以救你,但是你要忍著點痛,好嗎?”
興許是聽出了林瑯的聲音,易兒張了張嘴巴,最后微微點頭。
林瑯深吸一口氣,直接拔出了那根樹枝。
“啊......”
此時容易雖然有些知覺,可是痛了這么久,都快麻木了,身體抽搐,吃痛一聲之后就沒了動靜。
外面的容嬤嬤聽到容易的痛呼,更是捶門不休,林瑯也懶得理會。
時間不多啊。
用剪刀剪開外翻的傷口,仔細一看,林瑯一臉慶幸。
大腿主動脈沒刺穿,刺穿的是側支動脈,再偏一點點,容易必死無疑。
現在這樣,那就無需血管吻合了,直接將刺穿的側支動脈結扎就行,比血管吻合簡單無數倍了。
側支動脈結扎,康復之后多多少少會影響容易的行走,但鍛煉一段時間,基本可以完全恢復。
只是接下去,清理創面就有些棘手了。
容易的的傷口很深,相當于是要用鑷子夾著棉球在傷口里攪來攪去。
可沒有麻藥,十歲孩童如何受得住這種痛苦?
林瑯擔心的是,容易身子太弱,未必扛得住啊。
不單單是這樣,最關鍵的是林瑯給容易打了腎上腺素,就算此時注射了麻藥,藥理作用也會受到影響的。
但以容易現在的情況,不清理創面是絕對不行的。
沒辦法,林瑯只能狠心下手了。
“啊......”
林瑯一動手,容易頓時全身扭曲、痛得慘叫不已。
握著鑷子的雙手微微顫抖,林瑯臉上的神色卻是無比堅毅。
也不管易兒能否聽到,林瑯輕聲道:“撐下去,能活。”
“為什么要這樣對易兒?”
容嬤嬤聽到孫子發出的慘叫,發了瘋似的以頭撞門,叫道:“駙馬爺,你行行好,放過我家易兒吧。”
“殘忍,太殘忍了。”
聽到屋內的凄厲慘叫,孫大夫氣的拽下了半縷胡須:“折騰一個將死的孩子,牲口,真是牲口。”
幾個侍女又氣又怒,可擔心容嬤嬤以頭撞墻,只能死死的拉著。
將唯一的一小瓶酒精用完,堪堪完成清創。
容易傷口很深,若不清創,靠倒一點酒精根本避免不了傷口感染。
古代為什么沒有外科手術,因為沒有抗生素,感染的幾率太高了。
就這樣讓傷口暴露在空氣中,易兒絕對會感染,同樣活不了幾天。
幸好容易打了腎上腺素,林瑯又給他輸了半袋血,不然他撐不下來的。
借著房中昏暗的燈光,勉強將血管結扎好。
此時,林瑯已是全身濕透,臉色又白了幾分,身形也是一陣搖晃。
林瑯將縫針抓在手中穿上線,準備進行縫合。
可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糟了,姬如煙那個兇婆娘到了。”林瑯暗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