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說道什么,我不就是想讓你給蟈蟈打聲招呼嗎?杜瑩瑩可是沒辦離婚手續就跑回來了,現在情況不明的要是她婆家找上門來,你總得給蟈蟈打聲招呼,到時真萬一起了紛爭,也得讓他心里有個譜,電話你怎么還拿著,放電話機上——”
鄭富貴的嗓門透過應答機隱約傳來,鄭建國也就明白老爹這是在顧慮什么了,二表姐杜瑩瑩如果沒有辦理離婚手續,事實上這個年月的社員中間鬧離婚的不少,然而真正辦手續的卻是鳳毛麟角,主要還不是女方不愿意辦理,相反的是能撕破臉跑回娘家安身的,就已經算的上是感情徹底破裂了。
之所以離不成婚,還是現實條件制約比較多,家里老人和公社只要有一個不同意的,那這個婚也是沒辦法離,這會兒可是沒有身份證一說,集體戶口的就要讓大隊開介紹信,而個人戶口就都在老人們手里。
想要離婚,就必須拿著戶口本和結婚證去縣法院申請,可五六十年代的社員結婚,又有幾個跑去領證的?大多數都是在社隊干部的見證下,沖著主席的畫像見過禮,這算是辦過手續。
當然沒有戶口本和結婚證也可以離,只要所在公社大隊出具證明介紹信,縣人民法院也會審理,可這就算是又繞回來了,家里不同意的情況下,社隊也是不會給人開證明的。
至于放在二表姐杜瑩瑩身上,鄭建國倒也清楚的很,連著兩個閨女后怎么都懷不上孩子,這在社隊里是挺讓男人家沒面子的事兒,再加上時下社員們的科學素養貧乏導致老觀念作祟,認為生不出兒子都是女人肚皮的事兒——上輩子他就記得這個姐姐沒能再生個一男半女。
“現在都快奔四了,怎么可能再生的出來?”
下意識的搖了搖頭,鄭建國卻在搖完腦袋后陷入了沉思:“老娘這可是才去首都做過節育手術,這姐姐不會是跑來打著老爹當年算盤的吧——”
前文說過,鄭富貴之所以能夠被時任衛生室大夫的林山選中,讓他在培訓后當了赤腳大夫,還是出于談了杜小妹這個對象后的鄭富貴,原本是想打聽怎么生兒子來著——
“可惜這個話題自己不方便說——”
想起這姐姐可以到首都做個B超檢查,鄭建國想了想也就把這個念頭扔出了腦海,當然他也是考慮到這個比自己大19歲的表姐都差不多40的情況,如果去給了對方希望折騰完,最后查出來依舊無法生育,那怕是會引出不必要的麻煩,再加上想起他那個二姐夫這時已經有了相好的,那么兩人的關系就和上輩子那樣分開算了。
對彼此也都算是個解脫。
倒是老娘的聲音依舊是那么中氣十足,姓鄭的——
呵呵,看樣子恢復的不錯?
面上浮起個溫馨的笑,鄭建國看了看應答機又挨個聽完,發現剩下的除了有個郝運留言外,竟然還有個辦理信用卡的,第一個念頭便是自己的個人信息被倒賣了。
就在鄭建國想著是不是撥打回去恐嚇對方一下時,旁邊的電話陡然響起,于是等他踩著第二聲鈴聲拿起電話,便聽話筒中的趙亮亮開口道:“建國,你讓問的那場國際會議是農少山主持召開的,只是在會場上他公布自己的研究時,受到了兩位以上諾獎得主和其他好幾位專家們的質疑。
其中有位諾獎得主評價他的研究像是在搞“煉金術”,當然他們還評價咱們用注射RNA的方法來治療癌癥病人,是很難判斷出癌癥患者的病程改進是基于RNA作用的結果,還是出于患者和環境因素的作用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