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閃過以前聽來的病例,鄭建國點了下頭道:“那需要通過手術手段,重新讓結扎環復位。”
飛快點了下頭,席姆接著開口道:“是的,但是大出血的情況下,沒辦法再進行剖腹產手術,所以在取得患者家屬同意后,我便采用了腹腔鏡來主導復位手術,那次給了我很大的鼓勵,只是我沒想到這么多人——不理解。”
發現對方在給反對者們下定義時遲疑了下,鄭建國倒是扯了下嘴角,開口道:“我的家鄉有一句諺語,說的是只有無能的人才不會被人們所嫉妒,直白點來說,就是發光的金子會讓銅鐵的暗淡更加顯眼。
而您現在之所以會被這么多人指責,則是因為您在完成革命性的手術后,沒有對這項技術進行總結。”
庫爾特·席姆搖了搖頭,飛快道:“我總結了,我還寫了份材料給到了醫院,后來又給了市里的醫生協會,還有婦產協會——”
鄭建國靠坐在了椅子里面,搖了下頭后開口道:“我發現幽門螺旋桿菌之前,我的導師認為帕爾莫醫生對幾千個病例的分析沒有錯。
并且以此認為我不會從胃里面找出幽門螺旋桿菌,他那時和世界上所有的消化科醫生一樣,都認為胃部是個無菌環境。”
庫爾特·席姆重重的點了下頭,白皙的面頰隱隱發紅:“是的,鄭醫生,來之前我拜讀過你的研究,你是個顛覆者,你的發現顛覆了所有腸胃病醫生的認知——”
鄭建國搖了搖頭,笑道:“那您應該知道,我是怎么顛覆的吧?”
庫爾特·席姆再次點了點頭:“您找出了幽門螺旋桿菌,我來之前就聽說過您的經歷,和您的執著。”
鄭建國搖了搖頭,正色道:“不是我找出了幽門螺旋桿菌,才顛覆了全世界腸胃病醫生們的認知,是我把找出它的過程發到了《柳葉刀》上面,才讓所有的人接受了我的發現。”
庫爾特·席姆愣住了,他作為醫生,當然明白《柳葉刀》是個什么期刊。
只是,他有些不確定理解了鄭建國所表達的意義,于是白皙的面色上現出了狐疑之色:“您是說,發到了《柳葉刀》上,才讓人們認可了您的發現?”
點了下頭,鄭建國滿臉正色道:“是的,您的材料不應該給醫生協會,婦產協會,而是應該寫成論文,寄給《柳葉刀》的編輯們。
或者,是《美利堅醫學雜志》和《新英格蘭醫學》這些雜志,如果它們接受了您的研究,那些醫生協會或者是婦產協會,還會要除名您嗎?”
庫爾特·席姆瞬間嘴巴大張,滿臉不可置信:“這個,能發到這些雜志上?”
看到庫爾特·席姆的反應,鄭建國好似有些明白這位為什么會落得這個下場了:“您看過這些雜志嗎?”
“這些雜志——很貴。”
遲疑的說了句,庫爾特·席姆接著開口道:“我只看些當地的婦產類雜志——”
確認了人家壓根沒想過自己搞的是研究,鄭建國也就將先前的計劃扔出了腦海,改口道:“那個,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你寫下論文,您放心將研究材料交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