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寇依著桌子笑吟吟看著曹秀,他手中雖無兵器但殺那兩個賊夠了。
他高興的是呂捕頭自己跳了出來。
呂捕頭并不知李寇早與曹秀見過,他尚且呵斥:“你這是甚么人,這是涇州劉家……”
李寇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向曹秀拱手道:“曹先生真是好巧啊。”
曹秀一張俊美的臉憋得通紅。
他怎么也想不到李寇會在這里。
他目視李寇袖中的兩只手,兩股竟不自覺地顫抖。
一柄大槍在手周圍十里無人!
這廝是一個尚未長成但也吃人的猛虎!
“走!”曹秀顧不得拉呂捕頭一把轉身狂奔。
卻不料醉醺醺的虎大郎已站了起來。
他橫著腰刀立在門口,森冷道:“姓呂的,你果然帶了西賊來了!”
呂捕頭喝道:“胡說甚么,那是涇州劉家的侄子!”
李寇笑呵呵道:“如此倒省卻我一些力氣——虎老兄,你能擋得住西夏飛龍苑的教練使嗎?”
虎大郎一愕道:“這廝是甚么教練使?”
“他叫曹秀。”李寇笑道。
虎大郎怒發沖冠,他自然知道曹秀是甚么人。
呂捕頭這時才明白了,不由抽刀叫道:“曹教練使,此人留不得!”
曹秀急切間沖突不得出去。
李寇畢竟有那么一絲欣賞他的。
這人竟不屑于挾持女禁牢里的犯人。
他一揮手將大氅揚起,咬牙抽出一把手刀直奔虎大郎而去。
“寧可面對千軍萬馬,不想面對那小兒的雙手。”曹秀心中只這么想。
他常常想起那一把刺破馮雪的槍,那槍,快,如閃電般,卻讓他驚悚不起來,便彷佛是一雙哄著他睡著的手掌,殺人無情之至,卻教他后來想起提不出半分抗爭的力氣。
李寇便看那呂捕頭手持利刃竟搶過來,一刀往他面上劈一手卻往后頭挾持那婦人。
李寇笑道:“呂捕頭可真是個貪心的人。”
那婦人低聲驚叫著要躲開,忽覺眼前一暗,李寇擋在她面前。
呂捕頭駭然看到那刀挾在李寇雙掌中。
李寇彷佛拜佛的人雙手合十,巧巧地將一把百煉鋼刀夾在雙掌之中。
“這可是你自己送來的。”李寇飛起一腳正中呂捕頭小腹。
只這一下,呂捕頭倒退丈許。
“曹教練使,快殺了這廝!”呂捕頭揚聲叫道。
曹秀哪里顧得上旁人。
他本見那虎大是個醉的,以為他是個好欺負的。
只那刀一碰撞他心中咯噔一聲。
那廝的刀法簡單至極,只有劈砍直刺兩招。
可那招數卻是戰陣之中錘煉出來的,快而且狠毒。
虎大郎彷佛癲狂一般毫不顧忌防守,他一刀快過一刀地狂攻。
曹秀武藝自然在虎大之上,可他竟被虎大的驚濤駭浪般狂攻打得一時脫身不得。
這時,女牢頭才驚覺來了敵人。
她要轉身奔出去,卻被虎大一腳踹了回來。
“外頭必有敵人。”虎大厲聲喝道。
李寇單手持刀立在門口,呂捕頭早教他又一刀柄砸暈了過去。
他看著虎大郎的刀法,那是軍中的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