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父,汝等出來。”劉昌郝將十幾個勞力叫到院中,又說了劉四根與劉昌郝家的恩怨。就算劉家訂的低租子擋了幾個大戶人家的財路,但別的幾家能抱怨,劉四根沒有權利抱怨,沒有魯氏手把手地教劉四根植桑,劉四根家能有今天?
“吾請汝等來是做活的,非是打架的。眼下吾不吭聲,然會意味劉四根以后小動作會更多。”
“今天能折樹枝,打吾妹妹,明天則能斷吾家花苗瓜苗。”
劉昌郝絕不是危言聳聽,瓜與花種不起來,劉四根只會笑話,可種起來了,他會讓劉家有好日子過,什么可能都有。
“少東家,汝欲何舉?”莊木匠問。
“吾想帶汝等去其家論論理。”
“論什么理,打吧,”秦瓦匠說。
劉昌郝家沒有好日子過,他們能有好日子過?劉四根家粗野,不就是兒子多嗎,但再多,不過就是四個兒子,能與自己這些人比拳頭?
“打架免了,然得論一論理。”
天很快蒙蒙亮,劉昌郝帶著一行人去劉四根家,劉四根家在村子東南頭,四個兒子有三個兒子成了親,也分了家,全蓋了磚瓦房,四家房子是挨在一起的。
大娃就是劉四根大兒子劉仲臣的兒子,劉昌郝帶著大伙來到劉仲臣家。
他家的人也起來了,劉仲臣的婆娘在做早飯,大娃蹲在門口看小雞。
劉昌郝抱著苗苗,指著苗苗的臉問:“是不是汝打的!”
“怎著!”大娃猖獗地說。
劉仲臣從屋子里竄出,看到這么多陌生漢子,先是愣了一下神,但這幾年他們一家在劉梁村稱王稱霸,因此也不懼,陰陽怪氣地說:“狗子,小孩子打架,汝亦要問。”
“大娃比苗苗大五歲,能打苗苗,是不是吾亦能打他?”
大娃大了五歲,男孩子打女孩子,劉昌郝比大娃大六歲,男的打男的,兩者性質確實差不多。
劉昌郝也只是說說。
農村也講道理,但往往拳頭比道理更大,大姓欺負小姓,大村子欺負小村子,兄弟多的欺負兄弟少的,塊頭大的欺負塊頭小的。前世如此,這一世他發現還是如此,特別是劉梁村。
不過在劉昌郝心中仍不支持這種暴力行為,如果將劉四根與他幾個兒子弄死了最好不過,不提小叔一家下落不明,劉梁村也安靜了。不弄死能讓劉四根一家破產也是好的,村里以為劉四根稱王稱霸,是曹錄事與兒子多,不僅如此的,首先劉四根有腦子,其次劉四根有錢。
沒錢了,就是兒子多,也作不起惡。
但只是想想,敢不敢讓秦瓦匠他們將劉四根與他四個兒子打死,那么打一場架有什么好處,自己能多長一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