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昌郝將人帶回來,把他一家揍了一頓,劉二根責問劉昌郝,你為什么帶外人打架?秦瓦匠回答,我們是東家請的客戶。
當時圍觀的村民有些懵,唯獨劉四根最先反應過來。
恨肯定有的,可當時開心同樣也是有的。
早上劉四根將他家的租戶召集,說我家要漲租子,足足漲了八成。
“四大父,莫管。”
然而許多人立即找到“罪盔禍首”。
中午一大群人來到劉昌郝家,劉二虎說:“狗子,汝不當請外鄉人。”
“二虎,汝說吾當若何?”
“繼續租給村子豈非佳乎,今年乃例外,明年辰光好了,誰會短汝家租子。”
若是這樣說,也是一個說法,偏偏他又說下去:“汝請外鄉人花須多錢不算,汝家幾代人,種過瓜乎,種過花乎?幾塊甲等田,生生讓汝挖起一個個大坑,還是花錢請人來挖坑。”
其他村民一起點頭。
“吾花的乃是吾家錢,吾如何做,關汝等屁事!”
劉二虎脾氣也不好,若是幾天前劉昌郝敢這么說,孤兒寡母的,早一個耳光上去,現在他卻不敢。
另一村民說:“狗子,汝真請人,亦能請村里人,何必請外鄉人,挖坑亦請棘嶺寨人。”
“汝等往吾家桑園看看,吾亦欲請村里人,然汝等皆是大大父,老祖宗,吾請不起啊。”
“小黃、小花,過來。”
小黃小花便是苗苗替兩只小狗起的名字,聽到劉昌郝喚它們,兩條小狗一起跑過來,開心地搖著尾巴。
這些人揣著明白裝糊涂,劉昌郝也懶得辨,他不是喚狗,而是說那怕小貓小狗,喂一些剩菜剩飯,看到主人還會搖搖尾巴。自家幫了村子幾十年,為什么沒有人感恩呢。連牲畜都不如!有的人聽出來了,有的人沒有聽出來,聽出來的人臉都氣白了。
那又如何,有本事讓劉四根家不漲租子。
謝四娘在邊上聽著,劉昌郝心地談不上惡,可也談不上善,謝四娘心地卻是很善良。
然而她們母子三人回到村,各個村民吃相太過難看,若不是兒子忽然開竅,繼續發展下去,即便地與宅子收回來,都能讓村子里的人吃得一干二凈。
劉四根家開了頭,村子里幾個大戶陸續跟進,劉四根家漲了八成租子,我們漲五六成算是客氣吧。
一時間劉梁村地少的人家愁云慘淡。
劉昌郝就當沒有看到,但他也做了一件事。
雙季作物離收割期還早,單季作物快臨近收割期了。
劉家還有一些地沒有收回來,多是交好的人家,還有的想貪圖免秋租子退地,臨退前退縮了,如劉三全。
這些地東一塊西一塊的,劉昌郝將各個租戶喊過來,不是收地,而是于劉家東南邊緣地帶劃一個區域,半水田換半水田,甲等地換甲等地,乙等換乙等,攏在一起。不然作物收上來,有的人會種冬小麥,冬大麥,一旦秋種種下去,劉昌郝說不清楚。
這個是一樣的,沒有一戶人家有異議。
梁小乙問:“昌郝,朱三郎用何手段弄花枝?”
用什么手段,劉昌郝心中也隱隱有了猜測,當然,在沒有確定之前,朱三不便說,劉昌郝也不便說。
“有何手段,明日吾赴京城便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