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絳低聲說:“兵法居然如此寫?”
“公,末學乃點評,非是著兵法。”
“你今年幾歲?”
“十七。”
“介甫,須讓其進太學。”
王韶冷哼一聲:“太學亦教不了。”
“王相公,三人同行,必有我師,公過夸矣,然末學家有母親,亦不能進太學。”
“劉昌郝,乃是何人為汝師?”
“尉氏宋夫子,其人才德雙全,”劉昌郝忽然擊胸:“我亦有錯,自尉氏回來,居然都未看望他。”
“汝于盤石上看到一扇門乎?”趙頊問。
雖然劉昌郝說,我只長于種,但這些點評涉及到多少東西,制度,經濟,民生,物產,氣候,山川地形,以及一些冷門隱晦的前代考證,等等,趙頊都懷疑劉昌郝真的看到一扇門。
“陛下,此乃非是彼門,若是彼門,臣未看到,若是此門,臣確實看到了。”劉昌郝說,這時代略有些迷信,然而放在個人身上,能神奇,但不能怪異。
…………
落日照長街,滿城皆索瑟。
光線昏晦,如同一個遲暮的老人。無風,空中卻莫名地飄蕩著一絲陰冷,如無影蛇,一個勁地往人身上鉆。
梁小乙身強力壯,無所謂,看著劉昌郝,出了政事堂,依然在懵逼,劉昌郝將前后說了一遍。梁小乙說:“昌郝,你需小心,我在軍營里聽說了,如今朝堂爭得厲害。”
“是啊。”
特別是黃嵬山這個大黑窟窿,最容易做文章不過的。但為了完成這個任務,劉昌郝也豁出去了,連門都搞了出來,就顧不得這么多了。其實劉昌郝還是小心的,如同保甲法,劉昌郝并沒有說保甲法不好,只說了教頭勒索。至于他自家的,如花谷久之流,一個字都沒提。
“昌郝,你現在也厲害。”
前面的梁小乙不大清楚,即便劉昌郝,剛才也未提地圖,梁小乙便不知道這些地圖全是劉昌郝繪制出來的。但劉昌郝這些點評,卻被趙頊留了下來,派人謄抄后,再將原稿送給梁小乙。
“小乙哥,皆不懂,故覺得神奇。”
不要說自己這些點評了,即便徐禧那廝,還將趙頊忽悠得不知天南地北。
然而現在的梁小乙終非是劉梁村的梁小乙,便問:“小王相公亦不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