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一晃而過,這幾日里,楊肆試著讓阿信和趙禮以幕僚的身份代自己處理事務,倒也是井井有條,其實古代的事務處理不象現代那樣繁瑣,大差不差,服眾就可以了,真要象現代那樣,找上門挨個做思想工作,以楊肆的修為都能被活活累死。
簡而言之,古代處事斷案,不需要當事人服氣,斷案是做給旁觀者看的,旁觀者服氣就達到了目地,至于當事人……不是有刑訊逼供么?
當然,楊肆是現代人,雖然沒有為民作主,當青天大老爺的想法,但是對于沒有利害關系,不招惹他的人始終保持著最基本的人格尊重,因此他不允許使用刑訊逼供,而是教下了很多來自于現代的審訊方法。
比如疲勞審訊、關小黑屋、心理轟炸、不許睡覺等等,尤其是對女犯,不是涉及命案,不允許收監,因為監獄里全是男的,把一個女人丟進去,分分鐘就面目全非了。
因與蕭朝鳳有兩月之期,楊肆也沒去蕭府接回翠眉含煙和小黃,很快的,中秋節到來,建康城里張燈結彩,處處洋溢著歡樂的氣氛,大姑娘小媳婦打扮的花枝招展,走上街頭,展示著自己的美麗。
傍晚時分,楊肆換上一襲帥氣的儒袍,扎著綸巾,腰懸長劍,帶著趙禮和阿信去參加中秋賞菊盛會。
金菊園位于城外東郊,緊挨著淮水,莊園有數里范圍,各色燈飾把大門點綴的金碧輝煌,門前停著一輛輛奢華的馬車,有一些甚至是由獨角獸拖拉。
趙禮兄妹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底滿是羨慕,阿信突然輕笑一聲:“公子,洪伯有時候喝醉酒了,就會回憶起往昔,據他說,當年他在建康也是炙手可熱的少年俊彥呢。”
趙禮嘆了口氣:“可惜我們生的晚,沒能見識到洪老的風采。”
“呵~~”
楊肆呵的一笑:“縱使領一時風騷又能如何,命運由不得自己,終究是美夢一場,我輩修武道,最要不得的,便是被這紅塵濁世迷了心竅,趙禮兄,你的理想是什么?是攀上山巔,看一看旁人不曾見過的風景,還是把武道作為立身存命的本錢?”
頓時,趙禮渾身一震,回想著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作為,居然沉迷于斷案處事,仿佛置身于其中,能給自己帶來無窮的快樂。
他明白,自己迷失了,不由額頭布上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連忙拱手道:“多虧公子提醒,我會注意的。”
楊肆擺擺手道:“牙門里的事兒,差不多就行,你越是當回事,事情就越多,讓你沒有心思修行,對了,你可曾沾過女人?”
“啊?”
趙禮滿臉驚訝。
阿信也暗啐一聲,俏面暈紅。
楊肆不屑道:“這有什么好奇怪的?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趙禮委瑣的笑道:“說來不怕公子笑話,我虛年二十一,還未碰過那些個白花花的身子哩,公子問這話,可是要我許一門親事?”
阿信聽不下去了,嗔怪的瞪了眼她的三哥。
楊肆義正嚴辭道:“恰恰相反,如果你想在修道一途中有所追求,那么在結丹之前,一定不能破身,這話你回去轉告給他們,當然,如果這一生只想著這樣,那隨你們。”
“結丹?”
阿信與趙禮驟然現出了喜色,哪怕他們對于修行界知之甚少,也是聽說過金丹的傳說。
楊肆淡淡道:“丹道比武道更加兇險,對心性的要求更高,這段時間我會對你們做個考察,如果心性不合格,冒然傳下丹道只會害了你們。”
“嗯!公子您放心,我一定會嚴格要求自己!”
阿信振奮的猛捏了把小拳頭。
趙禮也是連連點頭,在他的心目中,楊肆的身量陡然撥高。
三人說話間,已經來到了金菊園的大門,一名俏麗的婢女盈盈施禮:“請問公子可有請柬?”
楊肆把請柬遞了過去。
那婢女一看,便笑道:“原來是楊公子,請隨小婢前來。”
說著,就領楊肆三人步入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