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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弈拎著清茶正邁步往屋后走,聽到門響停步轉頭,清茶手腳還在空中撲騰,可畫面卻仿佛定格了下來,一片寂靜。
兩人對視了好一陣子,秦弈才弱弱道:“我……那啥,如果聽到了什么奇怪的話,不是你想的那樣。”
居云岫沒好氣道:“那還不把清茶放下來!”
“哦哦。”秦弈小心翼翼地把清茶放下,清茶叫道:“那池子是洗筆的!臭師叔!”
洗毛筆就洗毛筆,能不能不要用那么容易讓人誤解的話啊……
但秦弈覺得還好有清茶做個燈泡,如果讓他單獨面對居云岫,這會兒真的要尬死。
結果下一秒居云岫就道:“清茶,到外面去做功課,我和你師叔有話要說。”
秦弈淚目地看著唯一的依靠蹬蹬蹬地跑了。
屋內安靜下來,就剩居云岫和秦弈面對面。
“那畫……”過了好一陣子,秦弈終于打破沉默。
“我知道那不是你畫的,那是我師父的畫。”
秦弈松了口氣,氣還沒吁出來,就聽居云岫道:“所以其實那些淫具才是你的。”
秦弈呼氣差點沒把自己嗆死,老臉憋得通紅。
“若是往日我在門外聽見清茶說什么臟的,肯定不會想歪,今日一聽就歪。”居云岫斜睨著他道:“形象大崩啊師弟。”
秦弈哭笑不得:“你也很懂啊師姐。”
居云岫冷哼道:“是不是和尚與婦人的姿勢,你每天學習?”
“冤枉,我沒看過鏡子里存的影像!”秦弈這是真冤,他真沒看過,因為不知道那玩意怎么用,流蘇不教!
話說那位武長老相當牛叉啊,隔著戒指一探,連鏡子里的影像都看出來了,這是真老司機啊……
“看沒看過都一樣,我就知道你見多識廣,比那和尚會玩得多了。”居云岫面無表情。
“都說了那不是我寫的……”
居云岫擺擺手:“不管是不是你寫的,就是沒打算裝君子,甚至想要直接走人了對不對?打算臨走膈應我一下才是真的。”
秦弈一愣,這倒是的。
當初哪里想過要留下來干嘛?留宿一夜也是因為流蘇想要多了解一點這畫道,觀察一二罷了。看完畫魂就可以走了不然什么故事不能送……
反而是居云岫不介意這些,留他當護法,收他入門的……
居云岫道:“也就是你早在初識就表現得比那些淫僧還懂行,反而是我留的你。他們不知,你自己也不知?”
秦弈真正松了口氣,笑道:“沒想那么多,一時覺得好尬。”
居云岫笑了笑:“反正我當初既然留你,就沒把這種事放心上。管有什么壞水也好邪功也罷,你們對暉陽之能一無所知。”
秦弈點點頭,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鄭云逸西湘子打算讓他出丑、或者誣他學大歡喜寺功法,其實是沒什么大傷害的,萬道仙宮不是古板正道,不會因為看那些東西就喊打喊殺。真正意義在于讓他呆不下去,一是他自己沒臉留,二是居云岫對此大起警惕趕他走。這是宗派之爭的一環而已,在認知到秦弈有輔助此宗崛起的可能性后,他們不希望他繼續留在這里。
只要他自己臉皮夠厚,然后居云岫也不放在心上的話,那他們即使算計成功也沒什么意義,也就是棋癡說的“無憂劫”。
無憂劫,圍棋術語,打贏了劫固然可喜,打輸了劫也沒啥損失。關鍵看居云岫怎么處理罷了,只要她不在乎,就什么事都不會發生。
但居云岫是真不在乎嗎?為什么看著她臉上未褪的紅霞,總覺得這只是強作鎮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