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寂再度沉默。
孟輕影冷笑。
居云岫在秦弈身上必有神念留存,就是為了這種防范。一旦秦弈有失,她必然能夠回溯當時情景,誰都躲不過去。觀寂還想忽悠她當槍,當她孟輕影是傻的?
當然,如果是她殺秦弈,反倒大有道理——因為那也是她與秦弈的私仇,是秦弈在古墓“先”惹了她的。
可這一點觀寂并不知道。
觀寂終于道:“既是如此,你欲取鎮運之寶,本座還是原來那番說法,你可做好準備了?莫非你打斷本座與天女行功,是在吃醋?”
“哈……”孟輕影笑道:“秦弈身上有你們那廢物外門留下的官員名冊,憑借他‘仙長’的說服力,說不定就能讓你們的布局毀于一旦,你倒還有閑工夫在我身上打心思?要不這樣吧,殺秦弈就算了,我可以幫你們取得名冊,你們不再阻我破壞鎮運之寶,這已經是你我的合作之中我額外的付出。”
觀寂有些貪婪地打量著孟輕影的嬌軀,明知道孟輕影的提案很好,可說實在的心中真舍不得答應。
因為孟輕影真的很漂亮,對于大歡喜寺淫僧來說,吸引力很大很大。
何況她還是騰云修士,還是元陰尚存,這番采補能得到的好處簡直說不完。
趁著她對這個氣運之龍有所求,想方設法地誘她交修一回,是很有希望達成的。魔女終究是魔女,為了一個對自己有飛躍性的目標,不應該太重視貞潔才對……一次采補對她來說也很容易恢復,按理并不應該這么堅持,可孟輕影出乎意料,堅持得超乎他的想象。
至于嗎,你一位以蒼生為棋的魔女,算計都走到最后一步了,還立什么貞節牌坊?
孟輕影看出他的猶豫,鄙視地笑笑:“輕重不分,本末倒置。大歡喜寺普渡堂首座,竟是如此鼠目寸光之徒,著實令人失望。”
觀寂淡淡道:“你又何嘗不是輕重不分?區區貞潔,與這等泱泱大國的氣運,孰輕孰重?”
孟輕影嗤聲一笑:“因為你不配。”
觀寂眼中終于閃過了怒意:“那就繼續耗著吧,看誰耗得起。”
孟輕影嘆了口氣,她知道自己的身子對于大歡喜寺的淫僧的修行,誘惑力真的沒比這整個國度差多少。
人和人的差距真大。
“當我被你坑了一次吧,哪能事事都贏,計較多累?”
秦弈的這句話閃過腦海,孟輕影至今還有點回味,這是她此生經歷的無數各懷鬼胎的交際之中,最灑脫的一回。
她的手指搭在了戒指上,猶豫要不要取出名冊進行攤牌威脅。這個舉動很容易讓雙方一拍兩散,不能隨便決定。
正猶豫時,外面匆匆進來一個宮女,對觀寂道:“首座,普渡堂來了客人,有些傳信。”
觀寂沒有再理孟輕影,轉身進殿:“進來細說。”
隨著話音,大殿的感知就被屏蔽,對孟輕影這個“盟友”的提防和防賊也差不到哪去了。
孟輕影嘲諷地笑笑,轉身離去。
她想再找找秦弈。
而此時的秦弈躺在潛龍觀里,也在蛋疼。這件事要么走,要么就是必須和孟輕影有所合作,可是大家想法尿不到一壺,合作很難成立。
真蛋疼間,“叩叩”兩聲,靈虛在外面敲門:“道兄,有急報。”
秦弈隨口道:“什么急報需要跟我說?”
“南離急報,南離大亂,攝政王護著小國王,正往大乾逃難。”
“轟!”
客舍門都成了碎末,秦弈瞬間出現在面前,一把揪住靈虛:“什么情況,說清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