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被人視激安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夜翎看看師父,又看看秦弈,聰明地發現師父雖然是和自己說話,其實好像是在跟哥哥說話……
只是哥哥不知道怎么去回應她,似是怎么說都不應景。
對視了不知多久,最終化為了一句:“別來無恙。”
程程的目光終于從青衫上又落回他的面龐,微微笑著,說出的話卻是:“夜翎,滾回來,妖城初定,大把事要做,哪來閑工夫讓你跟野男人出去玩?”
夜翎耙著頭,無奈地充當著一個對話道具兼出氣筒的角色,垂頭喪氣地飛回了程程身邊。
秦弈道:“珍重,若得空閑,再去全新的妖城……看望你。”
夜翎抽了抽鼻子:“哦。”
秦弈又道:“妖城以東,荒山以西,都是很危險的地方,你也看過當初明河師門標注的地圖,紅彤彤的一片。可能有很多上古兇煞之物盤踞,或是如圣殤荒漠那種威能殘留。一定要去開發的話,謹慎而行。”
夜翎看了看程程,又道:“哦。”
秦弈終于沒了聲音。
程程無聲地“呵”了一下,拎著縮成咸魚的夜翎,轉身遠去。
秦弈默默看著兩人的背影,直到消失了很久很久,才搖了搖頭,抱起孩子慢慢轉身,祭出手帕騰空北去。
不遠處其實有上千的大乾軍隊,跟木頭一樣看著這副走馬燈的故事畫卷,個個如墜夢里。
這區區一刻的所見所聞,各種仙女與仙人飛來飛去的場面,各種聽不懂的對話,各種看不懂的男女關聯,不是在做夢是什么……
天空之中,秦弈盤膝坐在手帕上,小女孩縮在他的懷里,或是太小也不知道怕,大眼睛反而很興奮地左右看著藍天白云,小胖手還試圖伸去摸,被秦弈面無表情地揪了回來。
識海中傳來流蘇的嘆息。
有孩子在側,流蘇又恢復了識海對話。
秦弈也神念回應:“你嘆什么氣?”
“我覺得,居云岫不需要看那些閑書,只需要回溯留存在你身上的神念,就是一本不錯的故事。有人一生經歷的情感糾葛,都未必有你這一刻多,比如那一千多大乾將士。”
“你發什么文青。”
“那句別來無恙,真有意思,我想了很久,竟似包含了萬語千言,再也沒有其他言語能替代。”
“能說點好的么,比如青君解脫,過得幾年我就可以和她結伴而行了。”秦弈轉移著話題:“真是想不到,她南離先祖竟是一個這么強的劍修。”
“既已超脫,何謂先祖。他只不過是蓬萊劍閣李斷玄罷了。”流蘇卻沒有全吃他的轉移,再度扯了回去:“你說有空會去妖城看她,真的嗎?”
“我是去看夜翎。”
“切……會是什么時候去?”
“……”秦弈沉默片刻,慢慢道:“當我的實力能和她平等對話的時候,再站在她面前對她說,別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