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明河對自己說的,最好是再也不見。
一晃大半年矣。
然而本命法寶煉成,騰云中期到頂,明河自己也需要出門歷練,恰逢這檔事,師門就索性派她前來了。明河知道這一戰中有個參戰者名叫“秦弈”,她知道就是那個秦弈,不是同名,因為秦弈拜入萬道仙宮根本就是源自于她的推薦。
別人不知那秦弈是誰,她豈能不知?
此來會見到他……明河本不想來,本不該見。可最終還是一句拒絕的話語都沒有說,來得比誰都早。
對視只是剎那間,在旁人眼里只是普通相見。居云岫拉過秦弈,介紹道:“這是我師弟秦弈,此番出戰者之一。”
仿佛光影破碎,回到了現實。
明河看見秦弈正在拱手施禮:“秦弈見過明河……真人。”
明河眼神回復了平靜,微微抬首,故作鼻子看他的意味:“令師弟很聽話的樣子。”
居云岫笑道:“平時還是比較皮的,人多了害羞吧。”
明河看天:“令師弟的手帕,有點萬象森羅之意?貧道曾被萬象森羅宗妖女偷襲過,有些敏感。”
居云岫轉頭瞪了秦弈一眼,秦弈只得道:“這是戰利品……”
明河看天,居云岫看地。
戰利品……忽悠誰啊,手帕都是貼身之物,能把這個作為戰利品,怎么不是肚兜呢?
鄭云逸在旁邊抄著手道:“唉,秦師弟,早讓你別與妖女交往過密,在大乾時見你……”
話還沒說完,明河目光冷淡地盯著他,打斷道:“有閑雜人等什么事?”
鄭云逸:“……”
大家都是參戰者,他怎么就又聽話又手帕的,我怎么就閑雜人等了?
天機子嘆了口氣:“這也是本宗參戰者之一,叫鄭……”
“哦。”明河轉身回了自己的坐席:“人都來齊了,開打吧。”
天機子:“……”
居云岫轉頭盯著秦弈,目光極度危險。
別人或許沒什么感覺,只覺得明河有些高傲,不給人面子。可在居云岫感覺上實在太明顯,明河看似句句和她說話,實際句句都在和秦弈直接對話,各種話里有話,眼神怪異得就像池水里一圈一圈的波瀾。
這臭師弟要是和這個道姑沒關系才見了鬼!之前還讓他少看人家呢,這大概不是看不看的關系了,指不定他戒指里還有這道姑的手帕呢……要不然怎么對這個特別關注?
恐怕她身上哪里都被看完了吧!
居云岫總覺得,要不是因為此乃公眾場合,換個私底下見面的話,說不定那道姑要和師弟打起來,至于怎么打法就很難說了……
明河坐在云端,慢慢宣布:“此地足夠開闊,兩場戰局同時進行吧。請雙方下場。”
場中的氣氛頓時從禮節性的相見變成了凌厲肅殺。
所有人都知道,這不是比武競技,而是生死決戰,要死人的。
而且其中一方還是以弱敵強……
兩名和尚已經分開站在場中,其中一名對秦弈施禮:“大歡喜寺觀渡,請秦師弟指教。”
人們很快就有了判斷,騰云三層,即將突破四層的那種!
那個秦弈……好像只有琴心四五層?他怎么敢來?
場邊居云岫正在耳提面命,似乎在臨場指點?可這還來得及嗎?
他這是要死了吧……可憐年紀輕輕。
誰也不知道,居云岫揪著秦弈的耳朵,說的是:“快點把這和尚踢死,回頭告訴我那道姑怎么回事!別指望用打架拖時間,拖得了初一拖不過十五,給老娘等著!”
清茶抱著膝蓋坐在旁邊嘆氣,生死戰呢二位……這真的是親師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