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樂會都要成滑稽現場了,囚牛終于忍不住道:“此人音樂是神州之技,非你我所知。究竟這笛曲吹得如何,還是請本王上卿下個評語再說吧。”
睚眥道:“那位剛才不是說拖出去?”
屏風后沉默了一陣,聲音莫得感情:“吹得太好了,讓我想起了家鄉,一時不快。單論曲藝,當為此番樂會之首。”
羽裳:“……”
睚眥:“???”
你坑我?
屏風后居云岫面無表情地捏著手,還沒教訓那個臭弟弟,就來個傻缺逼著老娘做歪屁股裁判。
還有什么臉笑明河……
就這破笛藝,還之首呢,真特么該把他拖出去彈到死啊啊啊!
清茶抬頭看著師父陣青陣白的臉色,心中提前為師叔念了遍往生咒。
…………
外面音樂會仍在進行,囚牛沒喊停,在它心中好好聽完一場音樂會,比其他什么鳥事都重要。睚眥沒有走,坐在一邊旁聽,準備事情一結束就先拉著囚牛說事。
而秦弈已經被“上卿”請進了屏風。
羽裳跟在旁邊,安安小心翼翼地縮在背后,前面是安坐在古琴之后的師姐,師姐旁邊站著清茶。
秦弈右手正在擦冷汗。左手被羽裳挽著,抽出來又不對,不抽又不對,表情尷尬得要死。而羽裳和居云岫互相瞪著,氣場仿佛凝滯。
清茶對著師叔揮手,想打招呼,就被自家師父一個暴栗敲在腦殼上。于是揮手變成了揮拳,張牙舞爪地站在了……安安面前。
她看得出這個好欺負,師父要撕那只鳥,聰明的清茶就來對上這只蚌好了。
勢均力敵!
安安摸摸清茶的腦袋。
清茶齜牙。
安安遞過一顆珍珠。
清茶收下了。還給安安一杯檸檬茶。
安安接過茶,兩人轉身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抱著茶杯看戲。
達成和平共識。
狗子跳了出來,向清茶伸出短手。
清茶好奇地看了狗子好一陣子,摸了摸它的蝴蝶結。
狗子繼續伸手。
清茶遞過另一杯茶。
狗子心滿意足地喝了。
從頭到尾,三貨都不敢說一句話,因為那邊氣場太可怕了,還是不要引火燒身的好。
居云岫終于說出了第一句話:“所以,你說聽你解釋的意思是,其實你泡的不是那只蚌,而是這只鳥?”
“……”這解釋好像沒什么不對……秦弈發現自己竟然沒什么可以解釋的了。
居云岫嘆了口氣:“你千山萬水,遠跨重洋,為的不是求道,居然是來追一只鳥?”
羽裳大怒:“羽人不是鳥!”
好像有烏云在上空凝聚。
秦弈想哭。
這次的音樂會籌備了好久,既怕別人搞事,又怕囚牛不滿,和安安折騰了那么多天,就怕音樂會要出亂子。
結果沒想到,BOSS沒有,想象中的一切為難一切艱險都不存在……可自己還是要被打死了。
根本想不到,最終的BOSS居然是自家師姐,最大的艱險是修羅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