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弈一愣:“昆侖虛……”
狗子淡淡道:“流蘇需要的那些東西,其中還有不知所在的,比如……天魄玄壤,天演流光?”
秦弈瞇起了眼睛。
“這種東西如果世間尚存,那大約唯有昆侖虛。”狗子道:“無論你之前怎么想,我相信你是一定會去的。畢竟你為了那臭幽靈,心都肯掏。”
秦弈愣了一下,神色古怪:“你怎么知道這件事的,霸下這么大嘴巴的嗎?”
狗子同情地看著他,心中暗道如果你的其他妹子也要你這么掏一次,你會不會死在這里?
…………
不管怎么說,要去哪里也得等建木結果,也不知道究竟是昆侖虛先開還是建木先結果。
據說以前是昆侖虛先開,但這次建木被折騰得有點混亂,好像有提前結果的意思,暫時說不清。
大約還有三個月時間駐留……
秦弈沒有一直憋在建木內部修行,他整理好了貔貅戒指,還是去了建木之巔。
師姐和清茶一直住這呢。
就算要被師姐撕了,也得硬著頭皮去相見。
走到師姐的宮室之外,就看見清茶辛苦地拖著一只蚌往外走,拖啊拖啊地到了水潭邊,撲通丟了下去。
水潭咕嚕嚕起了一陣泡沫,很快鉆出安安的臉,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
清茶蹲在潭邊,一臉興奮:“小蚌,下次再犯錯好不好?”
安安很是無語:“我犯錯了你為什么這么高興?”
清茶拍手:“終于有人比我更憨了哈哈哈哈!”
笑聲未歇,就被人拎著衣領子提了起來:“為什么欺負安安?”
清茶驟然被人拎起,下意識揮舞著手腳掙扎,聽到這聲音就立刻耷拉了下去:“是師父命我把這小蚌丟出去的。”
秦弈轉頭看安安,安安賠笑:“安安資質愚魯,惹居姐姐生氣了。”
里面傳來居云岫的聲音:“你之前是怎么教這只蚌的?教她的難度毫不遜色于清茶。”
安安神色苦惱無比,垂著腦袋一頭的水。
秦弈笑道:“我有特殊教育法。”
“進來說說。”
秦弈抱著清茶坐在自己的臂彎里,清茶笑嘻嘻地很是高興。
從小到大都沒有人這樣抱過的說,真舒坦。
“清茶你幾歲了!這是抱小孩的方法。”屋內傳來居云岫又好氣又好笑的聲音,又撫著額頭道:“算了……還是小孩子更省心,有的自以為大人,掏心剖肺的,也不知道他有幾條命。”
秦弈走進屋,居云岫正站在里面窗邊。陽光透過窗欞,帶著建木上氤氳的云霧之息,縹緲朦朧。居云岫站在那里,就像站在云間,幾欲騰云而去。
這姐姐越來越仙了。
單從外表的仙家意,在秦弈見過的這么多人之中,居云岫當屬第一。
可這份云岫之間的縹緲,在他秦弈踏入屋中的一刻就無影無蹤,就像仙山之上沾染了凡塵。
秦弈抱著清茶站在屋中,居云岫站在窗邊對視,感覺就像是帶著孩子來找媽媽一樣,什么出塵之意都被破壞得一干二凈。
對視了好一陣子,居云岫的神色慢慢柔和下去,低聲道:“算了,反正你一直都那么莽。”
秦弈放下清茶,走到她身后,環住她的腰,下巴靠在她肩頭。
這是兩人最喜歡的姿勢。
居云岫的目光落在窗外云端,低聲道:“囚牛以為我會吃醋,霸下說的時候被它揍了一頓。其實我沒吃這個醋,只是在擔心你。”
秦弈終于開口:“師姐,我……”
居云岫轉過身,纖指豎在他唇邊:“當年你用門的碎片誘葉別情,置身之險并不比這種事差到哪里。人們都說,仙道本質自私,逆天命以渡己,掠造化而養身,一人一山,清風為伴,是仙也。聽著很冷,可你時時刻刻都在證明,這仙途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