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論如何,只要明河還記著師父的感情,她就不會被冥河侵蝕意志,還是她的乖寶寶徒弟,這就可以。
曦月心中欣慰,揉了揉明河吹彈可破的肌膚,柔聲道:“你是明河,不是別的什么,你有你的路,堅定的走下去就可以了。”
明河撅撅嘴:“包括忘了男人?”
“呃?”
“師父,我不知道清冷修行,忘了他,這種想法究竟是我自己選擇的道,還是因我們的修行而不得不走的道,我已經分不清了。”
“emmmm……”曦月摸著下巴抬頭想了好一陣子,才道:“反正師父之前依此道證無相,循例在前,說明是對的。你照做就好了,將來要怎么樣,無相了再說好不好?”
明明跟哄小孩似的語氣,明河聽了卻頗喜。
師父這個意思好像是松動了,不反對她思春了,只是要修行提升了再說。
這態度好多了,居然還帶著點賠小心商量的意思,哄小孩那也是賠小心啊……雖然不知道這態度怎么回事,反正心里大石頭松了不少。
船到橋頭自然直,先修行就是了,想那么多干啥?
“既然這樣,師父把羽毛還我吧。”明河委屈:“不然心里總是不踏實……這些時日不知為何,總是動不動想起來……”
曦月如遭雷擊。
是了,怪不得在昆侖虛感覺那么莫名,每每總是想不起最關鍵的倫理之事,一步一步向著本來不應該的方向狂奔而去……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身上有比翼鳥之羽,自己完全忘了這回事。
沒收了徒弟的羽毛,原來是坑了自己?你心里不踏實,恐怕不是覺得缺了翎羽的緣故,而是隱隱感覺自己正在被綠?
曦月真是不知道怎么吐槽。
可是比翼鳥翎羽,生效的前提是有情。
也就是說,反而是證實了,自己確確實實對他有情。這算坑了自己還是算幫了自己?根本說不清。
“師父,師父?”
“啊,哦。”曦月有些不甘不愿:“你先乾元,再說羽毛,不然師父怕你分心。”
這東西感覺有點像自己和秦弈的緣法,有點想賴著誒怎么辦……不是不是,一定是怕徒弟早戀影響學習,才不是想貪污呢。
明河板著臉:“師父,我確實快乾元了,可別賴賬。”
“咦?”曦月一愣:“這么快?”
“是啊。”明河撓撓頭:“只要不去想他,體驗無悲喜之天心,修行飛快,就跟灌頂似的,又像是復蘇而不是自己修行。我不知道這種復蘇會不會出問題……”
“單純的力量復蘇,不會,你可以借此突破乾元不要緊。”曦月嚴肅地道:“但是你絕對不可以再去冥河血海附近,否則就真的很容易出問題了。那是靈魂的共鳴,可與純力量突破的意義不同。”
“啊……知道了。”
曦月摸摸她的頭:“你去修行吧,我換身道袍,召開第二宮之會。”
明河壓低聲音:“鶴鳴師叔真的……”
“我殺的,所以必須穩固鎮壓第二宮之局,否則要出事兒。”曦月身軀輕轉,身上已經變成了道袍,連帶流云披散的秀發都變成了道髻道巾,整一個成熟版明河。
明河道:“你說無需在意表象,為什么還要換道袍?”
“這是表象嗎榆木腦袋!”曦月板起臉:“這是規矩,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我們又不是混亂之地。別學那幫神經病,胡亂曲解無相。”
看著曦月轉身出去的背影,明河撇嘴,嘀咕:“板臉橘皮老道姑。”
曦月剛剛拐出門口,差點沒勾在門檻上,她趔趄了一下,想罵徒弟一句,卻發現自己罵不出來,很快羞憤地逃命般跑了。
明河奇怪地撓撓頭:“師父這次回來,好像很不一樣誒,為什么感覺她有點怕我?嗯,應該是錯覺……”
她拎起那條雷種,一會兒拽成了方形,一會兒扯成了三角形,想了想,又劃拉成圓形,在中間用雷光連出了眉眼嘴巴。
看上去有點像Q版秦弈的樣子。
實際上在戀愛腦看來,隨便劃拉個啥,都會像對方的樣子。
“為什么看著這雷引,總覺得有你的氣息?”明河喃喃自語:“最近真是修行憋壞了吧,什么錯覺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