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融合在它的身軀里。
它憤怒地沖向了……
羽裳和安安。
“不好!”秦弈飛速沖了過去。
可奇怪的是,羽裳微微偏了偏頭,看著恐怖無比的氣息沖過來的樣子,不但沒有如臨大敵之感,反而覺得:“夫君,它有問題啊……”
一邊說著,她的身后也冒起了鯤鵬法相。
只是一個生機勃勃,雪白浩瀚若垂天之云;一個死氣沉沉,漆黑蒼老若瀕死之地。
兩種鯤鵬……
兩個法相轟然撞在一起,身后秦弈也緊急追上,攔住了金烏的身軀。
出乎意料的,金烏似乎無心和他糾纏,反而那種極致的憤怒還消退了點,有些清醒過來的樣子,震驚地抬頭看天。
秦弈也下意識抬頭看天。
兩個鯤鵬法相都是充盈天地,不需要對沖也是自然重疊,可重疊之中不是預計中的互相排斥敵對,反而是產生了一種撕扯牽引之感。
金烏的鯤鵬法相,好像要被扯離身軀了的樣子,和它之間不是太融洽,反而對羽裳那邊更向往更渴望,好像那才是自己的歸宿一般。
血脈之傳,妖族最重的東西。
流蘇眼睛亮了。
金烏的鯤鵬意,顯然是在北冥強行融合的,依托的是羽翼族群的同類性。所以另外兩個魔主肯定合不了,他們是人,怎么合鯤鵬?
可羽翼族群也不是什么都一樣啊……金烏,鳳皇,鯤鵬,說是說都有個翅膀飛天的,卻怎么可能是同屬?放在幾萬年前爭霸之時,互相之間狗腦子都能打出來好么?
金烏可能是被氣得想要證明一下自己并非“不太聰明”,于是沖向了他們的團隊輔助去了……明明是一個聰明的選擇,結果撞上了羽裳,卻反而暴露出了自己最大的破綻。
鯤鵬之意和它之間,沒有徹底融合,是存在裂隙的!
鯤鵬之意若是不在,它根本就不可能擁有無相巔峰的實力!
流蘇揮棒而指:“夫清濁剖判,上下攸分,故三才肇基,萬物分定。強行合一,裂隙恒在,此逆天之道也,給我破!”
秦弈很熟悉這一招。
這是他都用過的招,當初對建木分開陰陽,把被混沌火強行注入揉合的死氣驅逐出去,就是用的這一招。本就是棒棒教他的,棒棒自己當然會。
天地法則,陰陽剖判!
金烏首次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聲,身上忽然起了點扭曲之意,鯤鵬法相和金烏道則有了奇異的相絞,仿佛時空在它身上錯亂。
“原來羽人是鯤鵬血脈,有趣。”
平靜的聲音不知從哪傳出,一個灰衣人影如同穿越時空一般,驟然出現在場中,一把拎起痛苦嘶吼的金烏,又驟然消失。
另一個魔主……與明河纏斗的是神降,這是本體來臨。
果然他才是最麻煩的一個。
全場唯一對這驟來驟去有反應的只有流蘇。
它一棒駐地,怒喝一聲:“斷!”
空間如玻璃碎裂之感,那灰衣人消失的影像片片崩裂,仿佛遁走的空間通道被流蘇撕成了次元碎片。
空氣中隱有血絲飄落,人影終究還是遁走了,隱約還傳著他的言語,似是頗為佩服:“不愧為遠古人皇,空間之道的掌控者……本座受教了。咳咳……”
說到最后,終于還是咳嗽出聲,似是被流蘇這一擊傷到了。
一切平息,金烏不在了,鯤鵬法相也沒了,連帶著周遭的刀獄和烈火,都如同初始一般,還更加虛弱。
那是因為悲愿惡念正在虛弱。
前方似是一片坦途,可以直達忘川。可大家的眉頭卻都皺成了“川”字。
這戰……好詭異啊……
對方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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